计正蹲在青石板上数银元,铜盆里的金属碰撞声脆得扎耳朵——可数来数去,总差那么几枚。 \"今早绸缎同业会的王老板来哭穷,\"苏若雪的声音从身后飘过来,带着点没睡好的哑,\"他说昨天收了十匹杭绸,本该结五十块大洋,可买家翻遍钱匣子只凑出三十七块。\"她把茶盏推到他手边,杯底压着张《申报》,头版标题刺目:\"沪上银根奇紧,小商叫苦不迭\"。 顾承砚捏起报纸,油墨蹭在指腹上。 他记得现代货币银行学里讲过,战争前夜的金融狙击,往往从囤积硬通货开始。 三井、三菱这些日资洋行在上海盘桓多年,怕是早把市面上的银元悄悄锁进了保险库——市面上流通的银子少了,物价就得涨,民族企业的资金链一断,还不是任人拿捏? \"若雪,\"他转身时碰倒了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