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萱皱着眉头看她离开,不知为何总觉得此人居心叵测。
是夜,天空一片阴沉,月亮与星辰皆被隐没在昏暗厚重的乌云下。
迟萱来到断情峰峰顶,以阴阳盘为媒介进行占卜,黯淡的光点从方正的盘中剥落,她的意识被暗光吸入。
周围一片嘈杂,吵得迟萱头疼欲裂,她烦躁地睁开眼,看到一片烟雾缭绕的云中仙境,丝丝缕缕的柔和暖风吹过她的耳鬓,将零碎的发丝打在她的睫毛上,十分舒痒。
忽然场景一变,一滴温热的液体滴在她的脸上,她向上看去,却不禁瞪大了双眼。
阮软的面色惨白,双眼轻颤,已经是奄奄一息的模样。
她的胸膛破了个洞,本应在其中鲜活跳动的心脏消失不见,唯有几根粗壮的经脉滴着鲜血。
阮软,阮软你怎么了!她大声呼喊,嗓子却像是被粘住了一样,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阮软苍白的嘴唇微张,吃力道:“再、再见了”
而后头低了下去,彻底失去了生机。
“小迟我说过,你只能是我的。”
阮软的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迟萱想去看,景色却倏然扭曲,又将她送回了断情峰。
意识朦胧间,一道惊雷迎面劈下来,迟萱大骇,匆忙地中断占卜,拿着阴阳盘向后退去,堪堪躲过了这突如其来的雷电。
看着面前滋滋作响的坑洼,迟萱握住阴阳盘的手紧了紧。
次日,刀刀匆匆忙忙地赶了回来,拿出一个指头大小的瓷瓶。
“这是?”迟萱皱着眉头接过瓷瓶,拔开木塞闻了闻,脸色剧变。
“怎么了?”蔚澜不解地问。
迟萱冷哼一声,将瓷瓶推倒了蔚澜面前,后者拿起也凑到鼻间嗅了嗅,惊愕道:“怎么会是魔族的血液?”
刀刀不慌不忙:“过多的事情就不要问了,你只管以这瓶血液为指引,施展秘术就行了,一定能找到阮软。”
蔚澜还想问,为何魔族的血液能找到阮软,可看她已经别开脸头,明显不愿意说的样子,就只好强行捱下心中疑惑。
“那好吧,我试一试。”
她双手翻飞,在空中迅速地打出一道道高深莫测的复杂结印,而后一把抓起面前的瓷瓶,泼洒在结印之上。
血珠并没有穿过结印落在地上,反而漂浮在空中,分裂出一缕缕殷红的血丝将诡谲的符号缠绕。
蔚澜的额头上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薄汗,眉间紧皱,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