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心有余悸地扫了一圈,还是很害怕。这种感觉就好像明知道恐怖电影都是人为编造的,但看起来还是很吓人一样。
流姝见她不回答,有些不耐烦,手起刀落,砍掉了迟萱的一根指头,后者吃痛,发出惊悚又锐利的尖叫。
“小家伙,考虑好了吗?下一次就不是一根手指头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她以为自己的恐吓会或多或少会有些作用,没想到阮软非但不怕,反而冷哼一声,“你这假人做得也太不走心了,光捏了个一模一样的外貌,连基本的性格都不了解。”
迟萱是苍羽门门主,即便是真的被砍掉一根手指,恐怕也会面不改色。久居上位的人,有时候面子比命都重要。
流姝不可置信,自己的幻术竟然这么快被人识破了,还是个毫无修为傍身的凡人。
她有些恼羞成怒,直接撕烂了三个假人。身体爆浆之后,幻术无法继续维持,化为碎屑飘飘落下。
流姝皮笑肉不笑地死死盯着阮软,随后冷冷一笑:“我看你这金铃能撑多久。”言罢拂袖而去。
她离开后,凶兽们又围了上来,将阮软围了个水泄不通,并且由于她刚刚的态度恶劣,惹主子不快,而面色不善,时常有一两个凑过来张起血盆大口立威。
阮软两眼一闭,安心休息。虽然还很害怕,但这些鬼怪又伤不了她,所以也就习惯了不少。
苍羽门内。
迟萱愤怒地将几案上的东西扫下去,破口大骂:“废物!都是一群废物!连个孩子都看不住!”
刑堂长老和护法长老颤颤巍巍地低头,在洞虚期的威压下一句话都不敢说。
一旁的蔚澜叹了口气。
两日前,她以阮软的贴身衣物作为媒介发动了秘术,可联系实在是薄弱,最终什么都没找到。
一众人又在沧城附近寻觅了两日,最后无功而返,谁知回到宗门才知道,那名唯一存活下来的幼童消失不见了。
线索全部中断,不仅找不到生死未卜的阮软,就连肆意屠杀的凶手也半点消息都没有。
实在是狼狈。
一直沉默不语的刀刀突然开口,“如果能取到血液,是不是就能找到阮软?”
蔚澜愣了片刻,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是在跟自己说话,点头应道:“没错,血液的羁绊远比气息更加深邃,如若能找到一滴鲜活的血液,极有可能找到她的所在地。”
她疑惑地问:“怎么,你能找到她的血液?”
刀刀摇了摇头,“我能找到别人的。”
刚刚她忽然想起,阮软的金丹被捏碎,靠着魔君江画眠的精血勉强维持生命。
虽然找不到她的血液,但魔君的却未必不能。
打定主意,她径直飞出苍羽门,向魔宫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