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原就是您交给属下的任务,若非属下未能将敌人眼线彻底铲除,将军也不会因此中了陷阱。”
宁长清不为所动,甚至还要下拜磕头,顾迎溪硬是拦着她才没能成功。
两人僵持着,没办法,顾迎溪便扭头朝自家夫人求助,两眼泪汪汪的可怜样,看得人心软。
“军营的事,我不好多言。”宁长乐走过来,并没有伏下身子去扶宁长清。
只是淡淡开口劝道:“但此时正是用人之际,将军不罚你,自然有将军的道理,堂姐若心中难安,待尘埃落定之后,再亲自前来讨罚便是。”
宁长清骨子里就是个遵守规矩、自律甚严的人,平日里本就是那样一丝不茍的性子,她会如此恳求顾迎溪惩罚自己,并不让人感到意外。
所以宁长乐没有说她不该受罚,只是说不该现在受罚,想必她自己能想得明白。
果然,宁长清接受了宁长乐的说法,点点头起身,还向顾迎溪允诺道:“若尘埃落定之后,属下有幸活着回去,定会亲自去向将军领今日未尽之罚。”
顾迎溪没办法,只好应下,“好,到那时,我一定狠狠罚你。”
“还没见过有人上赶着求罚的呢。”楚知眷在一旁嘀嘀咕咕。
“我也没见过有人犯了错只会掉眼泪说我错了。”宁长清性子虽然古板严谨,但不代表她的攻击性就低了,毒舌起来可真是让人受不住。
“你!”楚知眷气的脸都红了,快步走过来,指着宁长清有心想骂几句,又觉得对方说得好像也没错。
“我。。。大不了我之后也同你一样,到时候也到将军面前领罚便是。”
宁长清眉眼平静,面无表情道:“校尉记得就好。”
“哼。”楚知眷一偏头,懒得同她计较,主要是计较也没用。
两人领了一样的任务,同行了这么多日子,口头之上,楚知眷没有一次能够占得上风。
而且关于平沭山上的那一场战事,两人虽然考虑到了顾迎溪的心情,此刻并没有提起。
但谁的心中还没有一点气呢?
同是飞骑营的战士,就如同是手足兄弟,一千条年轻鲜活的性命就这样埋葬在平沭山中。
不仅是因为顾迎溪差点丢了性命而愤怒,更是因为那一千名飞骑营士兵的死亡,她们自责,难过,更是恨之欲狂。
楚知眷虽然是不太高兴的表现,但并没有反驳宁长清那话,看来她也认可宁长清所说的,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两人都要来顾迎溪面前领罚。
两人走了之后,顾迎溪无奈又不解的看向宁长乐,挠着脑袋问道:“她俩这是为什么呢?”
宁长乐笑,自家小乾君确实成熟懂事了不少,但小傻子需要学的还多着呢。
“人心本就是最为复杂的东西,溪溪不知道也正常。”宁长乐牵着顾迎溪的手,将她引至软榻边,两人一起坐下。
“溪,确实不太懂。”顾迎溪有些不好意思,她能凭直觉去区分人的好坏,但是却不能细致分辨清楚每个人的心思。
“她们啊,只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