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爷又搂着惜宁胡闹了一番,好容易才把人哄睡着了,惜宁一身汗,又去冲了个澡,才沉沉睡去。
接下来几日十四爷一直忙,不知是不是四爷提议的,皇上让他负责行宫的巡逻安防。
如此竟是夜里也不得安生,要起来查防两三次,有时只能白日里回来补个觉。
这日午后惜宁与宁格格正在院中闲聊喝茶,十四爷回来了。
宁格格一见,就起身想要告退,爷却摆摆手道:
“不用忙着走,坐下来喝茶吧,附近农庄里送了好些蜜桃到行宫,看着不错,一会有人送两篓子过来,你也带些回去。”
宁格格忙点头应是,又道多谢主子爷。
十四爷难得对她笑了笑,漫不经心地把马鞭往案几上一扔,随口道:
“客气什么?以后缺啥少啥都张嘴说,不说哪个知道?受委屈还不是你自找的!”
他这一句话,又有了点教训的意味,换了惜宁早就依偎上去,仰着脸又依赖又崇拜地说:
“嗯,全都指着爷怜惜,惜宁知道您疼我。”
宁格格万万做不出这般娇俏模样,爷一训她就吓得整个人蜷缩起来,像株含羞草。
若搁以前,听主子爷这么教训一句,就要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告罪了。
不过她现在倒不紧张了,知道十四爷是嘴上凶,心里仁善,且不爱人跟他客气,讲虚礼,越那样他越厌烦。
宁格格也学会了,即便不像惜宁那般腻歪,也大大方方地笑一笑,给十四爷添上茶,端到他跟前儿说:
“主子爷试试这茶,是前日九爷派人送来的,说是云雾茶,妾身喝着倒是清淡可口。”
十四爷嗯一声,端起茶来喝了一口,道是不错,又打了个哈欠说他得去补个觉,让她俩自便,起身去内室了。
惜宁抿嘴对宁格格笑一笑,两人去了外间坐着,等着吃水蜜桃。
在热河这些时日不过是吃吃喝喝,十四爷忙着,惜宁倒是带着宁格格又出去跑了几次马。
宁格格不会骑,惜宁临时充当了一回马术教练,连落杏红姑都跟着学会了粗浅的骑术。
日子过得飞快,很快到八月,该出发去草原了。
从热河去木兰围场,又走了数日。
越往北视野越开阔,晴空郎朗,凉风习习,草原青绿相间,如卷毯般往天边翻滚而去。
惜宁得十四爷允许,终于可以下车骑马了。
早上凉快时她骑上一个时辰,到太阳当空,便回马车里休息喝茶。
午后十四爷也会上马车来歇息,不过惜宁有了教训,再也不肯与他一起在马车睡觉。
借口嫌他身上热,要下车去与宁格格同行。
十四爷拉着她的手不让走,惜宁嘟着嘴,一扭身嗔怪道:
“爷不让我走,莫不是又要来害我?”
那日在马车里,迷迷瞪瞪被爷胡闹一番,惜宁心里窝着火呢。
十四爷愣了片刻,想起来,脸也微微红了,放开惜宁,摸了摸鼻子说:
“那你去吧,我睡一会。”
这世道,男人起了兴不管不顾地胡闹,世人却只会怪女人狐媚,勾引男人行下流之事。
他二人在马车上那般,惜宁但凡有些许声音,被外面人听见传出去,给福晋和德妃娘娘知道了,她就是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