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他在里面干呕的声音,混着水管滴水的脆响。
苏悦的本子"啪"地掉在金纹上,这次符文没托住它,任它砸出个褶皱。
湛瑶蹲下去捡本子,指尖刚碰到纸页,金纹突然暴涨三寸,像无数条金蛇窜向她的手腕。
我想都没想扑过去,用胳膊挡住她的手。
金蛇缠上我小臂的瞬间,皮肤像被泼了浓硫酸,疼得我差点咬碎后槽牙。
湛瑶尖叫着拽我,可那些金纹越缠越紧,我甚至能看见它们在我皮肤上烙下的痕迹——和铜铃上的纹路分毫不差。
"郭晨!"林宇从洗手间冲出来,抄起半块砖砸向金纹。
砖块刚碰到金蛇,"滋啦"一声冒起青烟,转眼烧得只剩粉灰。
郑老头颤巍巍摸出个青铜小鼎,里面还剩半柱香,他点燃后插在金纹中心:"退!
都退到门口!
这是周老头留的镇邪香,能撑十分钟!"
我们连滚带爬退到门口。
金纹不再追击,却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原本只覆盖半间教室的纹路,现在已经爬到讲台下,甚至顺着墙缝往天花板上爬。
湛瑶突然抓住我的胳膊,指向窗外——那些夜鸟还在飞,可它们的叫声变了,不再是扑棱翅膀的轻响,而是像婴儿啼哭般的尖啸,每一声都让金纹亮上一分。
"玉佩!"湛瑶突然翻出脖子上的玉坠。
那是她奶奶传给她的,说是能挡灾。
之前在实验室遇邪祟时,玉坠确实闪过光,现在它正发出微弱的青光,"我奶奶说这玉是用昆仑山的寒玉雕的,能镇阴煞。
或许能压制这些符文!"
"试试!"我咬着牙,胳膊上的灼痛已经蔓延到肩膀。
湛瑶把玉坠按在我胳膊的金纹上,凉丝丝的触感瞬间覆盖灼烧,金蛇明显缩了缩。
郑老头眼睛一亮:"对!
用玉的阴气克符文的煞!
小湛你护着小郭,小林去把教室门堵上,别让鸟群飞进来;小苏把铜铃包严实,千万别让它见光!"
我们手忙脚乱行动起来。
林宇搬来两张课桌顶住门,苏悦用三层红布裹住铜铃,塞进自己最里层的口袋。
我靠在墙上,湛瑶的玉坠压着我胳膊,能听见金纹在"滋滋"作响,像热油锅里的豆子。
可就在这时,窗外的鸟群突然炸了窝,成百上千只鸟撞在玻璃上,羽毛扑簌簌往下掉。
有只麻雀撞破玻璃飞进来,它的眼睛不是金色,而是漆黑如墨,喙里叼着截带血的指甲。
"不好!"郑老头的镇邪香"啪"地断成两截,"它们引来了本体!"
话音未落,地面的金纹突然剧烈震颤,像有无数只手在下面抓挠。
我闻到一股腐肉的腥气从地缝里钻出来,湛瑶的玉坠开始发烫,烫得她直甩手。
金纹中渗出黑红色的液体,沿着纹路缓缓流动,所过之处,水泥地面冒出青烟,像被强酸腐蚀。
"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