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会做更绝妙的事。"伊利丹咧开嘴,露出掠食者的笑容。
破碎者首领的触须骤然绷紧:"比如。。。?"迟疑的尾音暴露了他的不安。
"耐心。"伊利丹的蝠翼投下阴影,"见证即是信仰。"
阿卡玛深深低头:"如您所愿。"他扭曲的指节捏得发白。
"那么,"伊利丹的双刃再度出鞘,邪能绿焰照亮前路,"让我们开始征服这个世界。"
王座厅的大门轰然洞开,恶魔的腐臭气息顿时灌入伊利丹的鼻腔。玛瑟里顿端坐在骸骨王座之上,周身环绕着妖异的火焰。这位身高五倍于辛多雷的深渊领主,竟是个半人半龙的庞然巨物——上半身生着两条粗壮臂膀,下半身却如巨龙般匍匐着四条立柱般的下肢。那些堪比古老神庙支柱的巨腿将恶魔腹部高高托起,甚至足够让高等精灵昂首通过。他虬结的右爪紧握一柄堪比远洋战舰桅杆的巨刃,其重量足以撞碎城墙。王座两侧各矗立着一名惊惧卫士,这些生着蝠翼的恶魔侍卫虽不及主人魁伟,却散发着令人战栗的威压。伊利丹能清晰感知到他们沸腾的敌意。
深渊领主燃烧的双瞳锁住来客,喉间滚出闷雷般的轰鸣:"陌生的闯入者,虽不识汝面,却识汝力。可是军团派来的使者?专程来试探本王的器量?"
"我是来取代你的。"伊利丹发出轻蔑的冷笑,"你不过是旧时代的残渣,玛瑟里顿,苟延残喘的活化石。未来属于我——从此刻起,外域万物都将臣服在我的脚下。"
深渊领主猛然前倾身躯,巨型战刃掀起气浪。他每踏出一步,大地便为之震颤:"区区虫豸也敢妄言!本王会将你这具软弱的躯壳碾作肉糜,连灵魂也一并吞噬!"字里行间尽是主宰者对自身力量不可动摇的傲慢。
恶魔亲卫闻声而动。伊利丹却已化作紫色残影迎击而上,埃辛诺斯战刃划出致命弧光。右刃斩落的瞬间,左侧卫士的战斧应声坠地;心跳的间隙,左刃已自下而上将敌人开膛破肚。
伊利丹的战士们同时加入战局。尽管惊惧卫士凶悍无匹,但在凯尔萨斯与瓦丝琪编织的奥术牢笼中,这两头困兽终如被猎犬围剿的巨熊般轰然倒地。
伊利丹纵身跃向玛瑟里顿,战刃与深渊领主的巨兵轰然相撞。那柄堪比战舰桅杆的巨刃劈裂地面石板时,术士的身影早已化作残影消失。恶魔领主四足间的阴影里,埃辛诺斯双刃寒光连闪,前肢肌腱应声而断。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中,玛瑟里顿疯狂挥刃追击,却只见那道紫色魅影在腹下游走,每一击都带出腐臭的恶魔之血。突然伊利丹踏着虬结的龙尾腾空而起,双刃如毒牙般刺入恶魔领主粗壮的颈项。
居高临下望去,他的盟友们已解决最后两名惊惧卫士。当魔法洪流开始在伊利丹掌心汇聚时,玛瑟里顿覆盖鳞甲的后背明显绷紧了。束缚咒语爆发的瞬间,整座王座厅都在奥术涟漪中震颤。深渊领主发出困兽般的闷哼,恍若正与无形的巨人角力。
"凡人之躯。。。竟有此等力量。。。"玛瑟里顿的冷笑震得石壁簌簌落灰。
"我早非凡类。"伊利丹绷紧的肌肉上青筋暴起,汗珠顺着恶魔纹身滴落。
"会流血的。。。都是蝼蚁!"
随着蝠翼猛然展开,伊利丹凌空打出暗号。瓦斯琪女士立即会意,纤指翻飞间编织出火焰符纹。当那些燃烧的线条在玛瑟里顿脚下形成古老禁制时,深渊领主终于意识到危机——但为时已晚。凯尔萨斯王子舔舐嘴唇的贪婪模样,活像饕客见到珍馐。血精灵的加入让魔法洪流瞬间暴涨,束缚咒语化作实体化的紫黑色锁链,将挣扎的恶魔领主死死钉在原地。
"结束了。"伊利丹露出獠牙。玛瑟里顿墓碑般的利齿间迸发最后怒吼,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埃辛诺斯战刃刺向自己眉心。这场猎杀完美印证了那个真理:再古老的猛犸,也敌不过新时代的狼群。
阿卡玛聆听着伊利丹念出最后一道束缚咒语:“GANGbIpENShEN,pENbIwANShEN”。玛瑟里顿僵立原地,徒然喷吐着愤怒的鼻息。他虬结的肌肉块块隆起,但奥术锁链仍如附骨之疽般缠绕着恶魔领主的四肢。
结束了。这位曾让破碎者一族血流成河的深渊魔王,此刻正跪倒在卡拉波神庙的骸骨王座前。阿卡玛允许自己享受了片刻胜利的快意——谁能想到,来自异界的法师与他们破碎者的力量相结合,竟真能扳倒如此强大的恶魔?
伊利丹收拢蝠翼落地时,周身魔纹的光芒正急速消退。阿卡玛急忙上前搀扶住踉跄的恶魔猎手:"胜利属于我们了,大人。"
"是啊,我忠诚的阿卡玛。"伊利丹的回答里似乎藏着某种尖锐的暗示。当他说"忠诚"这个词时,嘴角是否浮现了讥诮的弧度?
"您解放了卡拉波神庙。"
"是我们共同解放的。"伊利丹矫正道,被符文布遮蔽的眼窝看不出任何情绪。
阿卡玛感到冰凉的恐惧爬上脊背:"请问。。。我们何时能开始净化仪式?"
"开始什么?"
破碎者首领的心脏骤然紧缩。他早该料到会这样——从血精灵王子揶揄的挑眉,到瓦斯琪女士意味深长的沉默。幸好他从未将全部希望寄托在这个"背叛者"身上。
"神庙需要立即进行神圣净化,大人。我和族人愿意日夜不休地举行仪式,让玛瑟里顿的污秽彻底。。。"
"时机未到。"伊利丹打断道,甲爪在王座扶手上敲出不耐烦的节奏,"外域尚未真正自由。"
"可神庙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