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池越满意地点头,他看了眼手表,“现在去准备一下,一会儿该上课了。”
秦晔慢条斯理地合上文件夹,纸张发出不情愿的沙沙声。
走到门口时,他突然转身,阳光在身后勾勒出修长的剪影:“叔叔。”
“嗯?”
“您给我安排这么多课程……”他歪头的角度恰到好处,像个单纯好奇的少年,“是怕我像其他同学那样早恋吗?”
万宝龙钢笔在签字页点了一下,留下一个突兀的墨痕。
书房突然安静下来,连空调运转声都清晰可闻。
“嗯,是有这方面的考虑。”池越板起脸,语气自然,“眼下还是以学业为重。”
秦晔眨眨眼:“原来是这样啊。”
阳光在这一刻变得格外刺眼,池越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憋出一句:“上课去吧。”
书房门关上后,秦晔靠在走廊墙上无声地笑了。
他能想象此刻书房内池越无奈的样子。
也许他会松一下领带,也说不定正焦躁地点燃一支烟。
这个认知让他胸口涌起一股奇异的满足感。
电梯镜面映出他整理领带的动作,也映出眼中未加掩饰的占有欲。
秦晔整理了下领口,心想今晚得找个借口逃学——比如头疼?
或者干脆把闹钟关掉装睡。
反正最后池越一定会亲自来叫他,说不定还会用手背试试他额头的温度。
想到那个场景,秦晔的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电梯按钮。
金属门缓缓闭合,将少年志在必得的笑容吞没在反光的镜面之后。
傍晚六点十五分,暮色开始浸染城市的天际线。
秦晔坐在一楼卧室的飘窗上,手机在掌心震动,屏幕亮起「钢琴老师:已到琴房」的提示。
秦晔盯着那条消息看了三秒,将额头抵在冰凉的玻璃窗上。
呼吸在玻璃表面呵出一小片白雾,又很快消散。
“少爷?”管家轻叩房门,“老师在二楼琴房等您。”
“我有点头晕。”秦晔的声音闷闷地从臂弯里传出,刻意将呼吸放得沉重。
真丝衬衫领口被他揉出几道褶皱,在颈窝处堆叠出病态的慵懒感。
脚步声匆匆远去。
几分钟后,门口方向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秦晔无声地勾起嘴角,将脸埋得更深。
“小晔?”
池越的声音裹挟着门把手转动的机械声一同涌入。
秦晔能清晰分辨出他的脚步声踩在不同材质地板上的细微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