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左手肿得塞不进缰绳,只能拿右胳膊死死箍着马脖子,金冠早颠歪了,锅底灰混着冷汗糊了半张肿脸,活像刚从醴泉县衙泥坑里刨出来的灶王爷座下童子。 “裴??!你属王八的?!给孤再快点!”小十六扯着嗓子嚎,灌了一嘴夜风,“父皇要是在花萼楼少根汗毛,孤把你塞进太液池喂锦鲤!” 裴??那张白净脸在火把光下绷得像块冻豆腐,玄甲护心镜哐哐撞着马鞍:“殿下!宫禁重地,不得驰马!再快末将就得撞承天门门钉上了!” “撞!撞他娘的!”秦劲独臂控缰,毒膀子颠簸得钻心疼,??药膏味混着汗馊气直冲鼻腔,“老子当年在安西都护府,马比箭快!你这金吾卫的枣红马是属驴的吧?” 张仪骞伏在玉真公主身后,怀中黑葫沉得像块终南山阴面的冻岩,葫肚皮上九道蛇纹红得发乌,偶尔“噗”地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