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指关节因为死死攥住李-恩菲尔德步枪的木质枪托而泛白,枪身上还残留着上周暴雨冲刷过的潮湿感。他右眼紧闭,左眼透过步枪的机械瞄准镜,将那个正在翻越沙袋掩体的德国士兵牢牢套进十字准星——对方头盔上的髅徽在照明弹惨白的光芒下忽明忽暗,胸前的金属纽扣反射出一点转瞬即逝的寒光。 扳机被扣动的瞬间,枪身剧烈的后坐力撞在他的肩窝,像是被一柄生锈的铁锤狠狠砸中。他看见子弹撕裂空气的轨迹在夜色里划出一道无形的线,精准地钻进那个德国坦克手的左胸。对方身上的灰色制服瞬间绽开一朵暗红色的花,身体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般向后折倒,钢盔从头上滚落,露出一截被硝烟熏黑的头发。 托马斯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那名德国士兵倒下时,右手还保持着抓握坦克舱门的姿势,仿佛下一秒就要重新爬起来。照明弹在头顶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