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竭的生命烛火上又泼了一瓢冷水。他半泡在浑浊的污水里,后背抵着冰冷湿滑的混凝土残骸,每一次试图挪动身体,都引来全身骨骼和肌肉撕裂般的剧痛。胸口的荆棘花纹只剩下最后一丝微弱的温热,如同炉膛里即将熄灭的余烬,深嵌在皮肉之下的烙印传递来的不再是灼烧感,而是深入骨髓的冰冷麻木——那是生命力被过度透支后,身体发出的濒死警告。 他艰难地转动僵硬的脖颈,浑浊的视线费力地聚焦在不远处的两个身影上。 陆过钟仰面躺在一块稍高的混凝土碎块上,雨水无情地冲刷着他灰败如死人的脸庞。 他整个左臂,连同小半个肩膀和胸口,都已被狰狞的暗紫色孢丝完全覆盖。那些如同活物般的孢丝在冰冷的雨水中微微搏动着,皮肤下凸起的青黑色血管网络清晰可见,如同丑陋的纹身,一直蔓延到接近心口的位置。每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