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踢起脚边一把训练刀。
刀在空中翻转三圈,被江流萤用断刀精准挑飞。
"没空。"
他刀尖挑起地上汗湿的绷带,甩向三十名死士站立的方向,
"我的刀,还闻不到风的味道。"
江流萤的断刀在沙地上划出焦黑的痕迹,汗水顺着刀脊滚落,还未落地就被炙热的刀身蒸发成白汽。
林天站在三米外,看着江流萤的虎口已经裂开三次,结痂的伤口再次崩裂,血珠沿着刀柄的缠布渗进锈迹斑斑的断刃。
他的刀法确实凌厉,但每次收势时,刀尖总会微微不可察地颤抖,像匹瘸了腿却不肯倒下的狼。
"你太在意自己的刀了。"
林天突然开口,声音混在三十名断水卫的喘息声中,却像刀尖点在了江流萤的耳膜上。
江流萤猛然收刀,转身时带起的风掀飞了地上一片枯叶。
那叶子在空中突然裂成两半,林天的指尖不知何时多了一截草茎。
"无刀之境?"
江流萤的瞳孔收缩成针尖,断刀在烈日下反射出病态的光。
林天没说话。
他抬手,五指张开对着三米外的橡木桩,那上面还留着上个月莫不言试剑时砍出的凹痕。
"咔嚓!"
木桩拦腰炸裂的声响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
三十名断水卫同时绷直了脊背,有人不自觉地摸向自己淤青的肋骨。
木屑纷飞中,林天的手掌纹丝未动,仿佛只是掸了掸衣袖上的灰。
"把他们练成你的刀。"
林天踩住滚到脚边的半截木桩,
"三十人如一人出刀时,我教你无刀之境的方法,那么在大宗师之下,便可以说是无敌手了"
江流萤的喉结剧烈滚动。
他忽然反手将断刀插进沙地,刀身没入半尺深。
三十名黑衣死士的倒影在扭曲的刀身上支离破碎。
"从今天起,"
江流萤扯下染血的绷带甩向队列,
"你们就是我的刀鞘。"
绷带落在排头青年脸上,血腥味钻入鼻腔。
那小子嘴角抽了抽,却站得比标枪还直。
林天转身离开时,身后已经响起肉体撞击沙地的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