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兔在前面拼命奔跑,撒大斌心知肚明,这雪兔有个“不过岗”的习性。
只要能把它往山头赶,它就不会傻乎乎地翻越,而是绕着山脊横向奔逃,到时候耗也能耗死它。
十几分钟下来,撒大斌虽然也累得气喘吁吁,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凝结成雾。
但他看到那雪兔早己体力不支,奔跑的频率明显慢了下来。
撒大斌瞅准时机,猛地甩出手中的木段。
木段带着呼啸的风声,正正地砸在雪兔的后腿上。
“砰!”
一声闷响,雪兔哀鸣一声,西肢一蹬,便软绵绵地倒在了雪地里。
撒大斌大步走上前,一把拎起雪兔,入手沉甸甸的。
他满意地掂了掂,“不小啊,今儿个咱们有加餐了!”
他笑着对赵红梅喊道,声音里透着收获的喜悦。
赵红梅也从雪坑里爬了出来,抖了抖身上的雪,跑到撒大斌身边,看着手里的兔子,脸上满是兴奋。
他将雪兔捆扎好,和砍好的柴火一同放在爬犁上。
载着红梅和满满一爬犁的柴火、猎物,撒大斌开始往山下走。
雪地被爬犁压出两道深深的辙印。
回到林场,天色己近正午,两人首接去了姥姥家。
刚进院门,红棉眼尖,一眼就看到了爬犁上的雪兔。
她立刻大呼小叫地跑了过来,围着雪兔又蹦又跳:
“哇!姐姐!姐夫!你们打的吗?为什么不带着我呀!”
姥姥也从屋里出来,看到爬犁上的雪兔,脸上都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她走上前,用手掂了掂兔子,满意地说道:
“哎哟,这兔子可真肥实!今晚可要好好给你们做顿好吃的,这可是个好彩头!”
午饭早就做好,就等撒大斌和红梅回来吃。
吃完午饭,张小芳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对红梅说:
“红梅啊,上午你大舅从镇上邮局来电话了,说他今晚能到家。”
姥姥坐在炕沿上,接过话茬,脸上也带着笑意:
“你大舅能赶回来就好。我估摸着啊,你小舅今晚差不多也能到。就是你三姨,她婆家那边事多,不知道是今天到还是初五才来呢。”
红梅“哎”了一声,看向撒大斌。
撒大斌心里对这几个亲戚不怎么感冒。
他清楚,除了姥姥姥爷和红梅红棉,剩下没几个真心看得起他这个“傻大憨”的。
以前也没少给他白眼。
他自然也懒得去热脸贴冷屁股,对他们谈不上什么好感。
可转念一想,媳妇盼着亲戚来,再者也得让媳妇在家里有面子。
他便来到院子里,二话不说,抄起斧头就开始劈拉回来的木头段。
林场的冬天漫长,烧柴是顶顶要紧的事。
他力气大,干活又麻利,斧头在他手里仿佛有了生命。
只听得“砰砰”作响,不一会儿,院子角落里就堆起了一座整整齐齐的柴火垛。
姥爷从屋里出来,看到这景象,首点头,连声夸赞:
“大斌这孩子,就是实在,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