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磕了一记头。
“奴婢庞氏拜别主子。”
郑明芷朝她伸手,手在空中抓了两下垂落了下来,庞嬷嬷被带走了。
有人走过来,“太子妃,请。”
郑明芷颤斗地呼出一口气,向上抹去眼泪,转身向元隆帝和太子告退。
人都走了。
元隆帝看向刚起身的儿子。
“早知你这边这么热闹,朕真的不会来。”
骆峋:“”
骆峋拱手道:“劳父皇费心了。”
元隆帝点头,示意儿子坐。
骆峋便坐回位置。
几个宫人麻利地将地面上的泪痕血痕清理干净,再悄无声息地退出去。
又喝了一口茶。
元隆帝也没问要处置的人为何少了一个,只道:“你成婚刚满两年,不适宜休妻,还是你其实有意休妻?”
骆峋如实道:“儿子并未有休妻之意。”
“恩,不打算继续在朕跟前装了?”元隆帝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问。
呃。
骆峋清咳了声,“父皇恕罪。”
元隆帝哼了哼。
“我恕什么罪,你没怪我给你指了门你不喜的婚,我还能逼你与人鹣鲽情深?”
骆峋:“”
骆峋微垂眼帘:“儿子不敢。”
元隆帝:“你当然不敢,你们谁敢啊,我是你们爹,是皇帝,你们和我从来没有真心话,不敢有真心话。”
哎哟喂。
全仕财觉得自己真是老了。
怎么单听着这话就有种想抹泪的冲动呢?
他背过身去抹了抹眼角。
海顺瞅见了:“”
骆峋真心不知父皇为何会此时驾临。
总不能是因着听说了他这边的喜讯,故而一时兴起来看孙子吧?
骆峋不觉得会是这样。
他第一次当爹,父皇又不是第一次当祖父。
除了皇长孙骆晔,底下其他孙儿孙女父皇可从没多少时间与兴致含饴弄孙。
还是说父皇看了他为槛儿请封侧妃的折子,不同意,故而来质问他的?
应该也不至于。
父皇日理万机,如何会为了一个区区侧妃的位置专门辛苦跑一趟东宫?
元隆帝一看儿子垂着眼不吭声,就知道他肯定心思不知道转到哪里去了。
元隆帝一梗。
莫名有些尴尬,也有些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