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住耳朵!"丽莎的喝令从林间传来。雷光织成的网兜住即将爆炸的蛛群,魔女踏着电弧现身,古籍在她掌心自动翻页:"这不是地脉异常。。。是有人把坎瑞亚的污秽之血,注入了蒙德的生命之树。"
凯亚的冰棱突然刺穿我背后的黑影。深渊咏者戴着破损的狼骨面具,法杖上串着九个风神瞳。"真热闹啊。"骑兵队长用鞋尖挑起面具,露出其下腐烂的骑士团徽记,"看来某位大团长远征时留下的纪念品,发芽了。"
安柏的弓弦在这一刻绷断。她盯着徽记上依稀可辨的"佩奇"字样——那是她祖父任侦察骑士时的代号。深渊咏者的胸腔突然裂开,涌出粘稠的黑泥,泥浆中浮出一枚记忆晶石:五十年前的远征画面里,年轻的佩奇将箭矢对准了被深渊侵蚀的同伴。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侦察使命。"安柏捡起断弦的手发抖,"清除腐坏的部分,哪怕那是。。。"她的火焰箭突然转向自己的神之眼,"。。。是自己血脉相连的罪孽?"
温迪的琴声便在此刻撕裂天幕。
青色的神纹从他脖颈爬上脸颊,千风汇聚成箭矢:"安柏·佩奇!"他第一次喊出侦察骑士的全名,"蒙德赋予你的自由,包括斩断宿命的权利!"风箭穿过她的心脏,却击碎了背后悄然成型的深渊契约。
安柏的火焰在这一刻蜕变为青金色。她徒手扯出祖父的腐化箭矢,搭在灼热的弓弦上:"以佩奇家族最后的血脉为祭——"箭尖所指处,蒲公英的毒根寸寸燃烧,"请西风带走所有被诅咒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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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神像在远处发出轰鸣。我们看见特瓦林冲破云层,叼着半截深渊使徒的残肢俯冲而下。它的左眼仍浸在混沌中,右眼却流下湛蓝的泪水——那泪滴落在我掌心,化作一枚冰凉的星空碎片,映出妹妹在深渊尽头微笑的幻影。
"还没到终章呢。"温迪的斗篷化为流风消散前,将一支塞西莉亚花插进我的剑鞘,"当你在璃月见到那位死而复生的岩神。。。替我问问。"他的耳坠叮咚作响,"究竟要埋葬多少真相,才能铸就永垂不朽的史诗?"
安柏跪坐在燃烧的灰烬中,重塑的弓弦闪着星银的光泽。凯亚将佩奇家族的徽章抛进火堆:"骑士团的地下室第三密室,藏着历代侦察骑士的处决记录。。。"他压低帽檐,"要去看吗?关于你父母失踪的真相。"
派蒙突然咬住我的手指。顺着她颤抖的指尖望去,风起地的巨树正在凋零——每一片落叶背面,都浮现出我被深渊吞噬的倒影。
第二章:暗夜低语·天使的馈赠
迪卢克老爷的酒柜深处藏着三瓶血色佳酿。当凯亚转动第七个橡木桶的铜龙头,密室暗门便在葡萄酒的叹息中开启。我嗅到某种比陈年蒲公英酒更危险的气息——那是铁锈与雷萤灼烧皮肉的味道,混着深渊法师特有的腐果香气。
"欢迎来到蒙德的暗面。"迪卢克的指尖抚过墙上密密麻麻的悬赏令,猩红长发在烛火中宛如流淌的血河。忽然有冰晶攀上他的手腕,凯亚倚着酒桶轻笑:"别吓坏我们的小朋友啊,前·骑士队长大人。"他抛来的冰葡萄在空中划出精准的抛物线,"尝尝看?用龙脊雪山永冻层酿制的谎言的味道。"
地下室突然震颤。丽莎的雷光从通风管窜入,烧焦了半张深渊教团布防图。"小可爱们,"魔女的声音裹着电流在铜管中回响,"你们偷看的可不是普通童话书哦~
"墙面的悬赏令突然翻面,露出历代西风骑士被腐蚀的档案——安柏祖父的名字正在渗出黑血。
派蒙突然撞翻水晶杯。她指着酒窖角落那台自动演奏的羽管键琴:"是天空之琴的旋律!但琴弦明明已经。。。"血色酒液在杯中震荡的波纹里,我们看见温迪正跪在教堂地下室,徒手将青色的神血注入断裂的琴弦。他的发梢每苍白一寸,琴身就多出一道裂痕。
"这是第几次轮回了?"迪卢克突然将长枪抵在我颈侧,枪尖挑开星空伤痕的结痂,"每次琴毁人亡,风神就剜出心脏重启时间。"他的神之眼闪过诡异的暗红色,"而你这来自世界之外的变量,是唯一没被重置的观测者。"
凯亚的冰刃悄无声息架在迪卢克颈间:"说好的保守秘密呢?"他异色瞳孔中旋转着深渊的星图,"要是吓跑了我们的钥匙先生,你拿什么跟五百年前就布下棋局的坎瑞亚遗民交代?"
震颤再次袭来时,我们跌进了酒桶后的暗道。成堆的机械残骸中,躺着与凯亚面容相似的机关人偶,胸口刻着"坎瑞亚第七皇子原型机"。派蒙突然尖叫着指向人偶手中攥着的怀表——表盘照片里,戴因斯雷布正抱着年幼的我和妹妹在风起地野餐。
"嘘。"丽莎从书页里踏出,雷光锁住整座密室,"你们听见地脉的悲鸣了吗?"她染血的指尖点向我的眉心,七百种未来在脑海中炸开:在某个轮回里,迪卢克为保护被深渊侵蚀的养父克利普斯,亲手点燃了晨曦酒庄;而凯亚在摘星崖将冰刃刺入我胸膛时,左眼流出的竟是金色的神血。
当温迪的琴音穿透地壳,所有幻象碎成星光。迪卢克掰断那支刻着"克利普斯"的箭矢,将淬火的长弓抛给我:"该结束这场闹剧了。"他焚烧契约文书时,飞灰中浮现出妹妹被钉在天空岛刑架上的残影,"去风龙废墟,在轮回重置前——"
凯亚突然用冰棱刺穿自己的右眼。当机械义眼滚落地面,露出其中跳动的深渊之核,他笑得比哭还难看:"告诉那个总在星海钓鱼的笨蛋。。。"鲜血从他指缝涌出,"。。。提瓦特的星空,是连神明都无法逃离的鱼缸。"
迪卢克的火焰长弓灼穿了我的掌心。星空伤痕贪婪地吮吸着神造兵器的能量,那些青金色的纹路顺着血管爬上眼球,将酒窖映照成星图的模样。我看到凯亚机械义眼里跃动的深渊之核——那分明是妹妹五百年前遗失在坎瑞亚废墟的耳坠。
"原来你早就是她的棋子。"我挥弓斩断凯亚的冰刃时,弓弦竟发出妹妹哼唱的摇篮曲。酒柜轰然倒塌,陈年的蒲公英酒液在地上蜿蜒成坎瑞亚文字:"杀死初生的风神,换回血亲的呼吸。"
丽莎的雷电突然劈碎时空。七百本幻影典籍在空中翻页,每一页都呈现不同的死亡场景:在第八百六十二次轮回里,温迪被特瓦林的毒爪贯穿胸膛;第一千零四十四次,戴因斯雷布用我的无锋剑刺穿妹妹的心脏。"小可爱,"魔女的声音从所有时间线同时涌来,"你猜猜看。。。现在的温迪还剩几根肋骨在支撑神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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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蒙突然撞进星图中央。她小小的身躯迸发出刺目银光,那些被篡改的轮回画面在强光中熔化成液态记忆。"不许。。。不许你们欺负旅行者!"她撕开自己的星月斗篷,露出内侧密密麻麻的契约符文——每个纹章都对应着我与七神立下的誓言,"我是■■■■■■的见证者!是■■■■最后的保险栓!"
迪卢克的发梢在强风中燃成灰烬。他扯开酒保马甲,露出胸口嵌着的暗红晶石——那竟是风魔龙特瓦林被剜出的心脏。"每次轮回重置,我就把这份痛楚再品尝一次。"他徒手捏碎晶石,岩浆般的血滴落在地面,汇聚成克利普斯老爷被深渊吞噬的画面,"父亲选择成为钥匙的容器时。。。笑得比获得神之眼还幸福。"
凯亚的机械身躯正在解体。他捡起自己掉落的深渊之核,轻轻按进我弓弦的中央:"那位公主让我转告。。。"他的声音突然切换成妹妹的语调,右眼浮现出我被天理囚禁时的星空镣铐,"当七重神座崩塌成阶梯,你会在倒悬的圣树上看见我永恒的挣扎。"
整座酒窖开始垂直坠落。丽莎的雷电织成罗网,我们在下坠中看见蒙德城最黑暗的秘密:风神像内部是巨大的齿轮装置,每根信仰之力转化的发条都缠绕着一名沉睡的幼童——他们胸前佩戴着历代失踪侦察骑士的徽章。安柏的火焰箭突然从深渊射来,箭尾绑着半张泛黄的实验报告:"佩奇家族第47代子嗣,风神备用容器培育计划,失败。"
温迪的歌声便在此刻刺穿地脉。
他的身躯透明如风灵,指尖流淌的不再是琴音而是神髓。十二翼风晶蝶从他脊背钻出,每振翅一次就有蒙德人的记忆被抹除。"这是最后的。。。"诗人翡翠色的瞳孔倒映着崩坏的星轨,"。。。自由。"
当我的箭矢贯穿他残破的神之心时,时空的裂缝中伸出无数戴因斯雷布的手。那些手臂将温迪消散的身躯拼凑成星桥,桥的尽头站着微笑的妹妹——她脚踝的镣铐锁着七个破碎的神座,发间别着派蒙被撕碎的星月头饰。
"哥哥,你终于学会在谎言里品尝真实了。"她的指尖点在我染血的箭簇上,五百年前我们共饮的野莓汁气息突然弥漫,"接下来要射穿的。。。是璃月那位已故岩神的心脏,还是藏在派蒙记忆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