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句话,清婉猛然清醒了。只是看向楚铭宣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还不滚?从哪儿来自然是滚哪儿去?重操旧业不会?”
忽而,他邪笑了下:“还是,你们更喜欢夫人的这个提议?”
那声音,饶是与此事无关的清婉听了都感觉到有些刺骨锥心,更遑论下面的一片歌妓舞姬了。
她们终是抵不住压力,一个个都走了,屋子里也终于只剩下了清婉和楚铭宣。
楚铭宣靠近清婉,伸手想揉揉她的头发,却又缩了回去,只淡淡道:“来人,伺候夫人沐浴。”
清婉心跳一滞,尼玛自己这是遭到嫌弃了?
清婉忽然心里就涌起一丝丝的不乐意,声音便也有些冷然:“我用完晚膳再洗。”
楚铭宣自然是听出了其中的冷意,勾唇笑了笑,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摸上了清婉的头,语气中带着他自己也难察觉到的宠溺,“傻丫头,我不是嫌弃你,是嫌弃那些人,你身上沾了她们带来的脂粉味儿,难闻!还有这屋子,也要清扫一番。”
清婉讶然,有些受到惊吓,这丫的是在给自己解释,并且还好温柔,这态度转变快的让她接受不住。
不过,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清婉也就没有反驳,转身道:“春分,去取些热水回来。”
春分取水回来,清婉转身去了内室屏风后面,开始清洗起来。
正月十一,清婉起了早,帮着楚铭宣收拾行李,光是伤药便收拾了一马车,最终楚铭宣看不过去道:“傻丫头,这些随军物资中都有的,我们不用自己准备。再则,我去了是守备,相比于士兵而言,安全很多,这些东西,能不带就不带吧。”
清婉撇撇嘴:“好心没好报!”
但还是顺从的减了一大半下来。
晚上,两人和衣躺在床上,楚铭宣开口道:“丫头,明天开一下库房,将那块血玉玲珑拿出来,我答应别人要将这个给他的,不能食言。”
清婉皱眉:“爷不是有钥匙吗?”
楚铭宣笑道:“既是男主外,女主内,我还要那钥匙做什么?都给你了。”
清婉心底泛起丝丝异样的感觉,柔柔的有些触动。最终只低低的“嗯”了一声。
“丫头,我不在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王氏那些人,没有一个好人,你轻易不可招惹。至于恪亲王,你也不需因他是我的亲生父亲便去寻求他的庇佑,靠他还不如靠你自己,知道了吗丫头。”
清婉点点头,语气中苦涩让她了解到,楚铭宣似乎有一个不堪的童年。
静默片刻,还是楚铭宣开口道:“丫头,我一去几年,给我一个纪念物吧。”
清婉默默起身,行至柜前,打开翻找出一个荷包,上面绣着一个女娃娃,一看就想到了清婉眸中含泪委屈的面容。清婉想了想,便将荷包递了过去道:“爷,这个是我做的。您别嫌弃。”
楚铭宣接过荷包,看了眼,笑了,揉了揉清婉的头,语气不自觉的轻快:“原来丫头是要我不要忘了你啊!放心吧,等我回来,这荷包定还是完好的。”
战场上,他护它如命!
正月十四这天晚上,楚铭宣命安康采买了红烛银盏,装点了他们的寝房。傍晚时,楚铭宣让清婉去沐浴,自己也去洗了个干净,然后换上了那身喜服。
清婉出来时,看到楚铭宣这一身,有些惊讶,因为这件喜服的设计正是出自她手。
楚铭宣笑道:“拜堂时,你是由楚铭城抱着公鸡与你拜的,再者高堂之上拜的也是王氏,做不得数的,算来,我还欠你一个拜堂礼。明天我便去北疆了,今晚,便补齐了吧。”
清婉点点头,本还无所觉,只是被楚铭宣如此一说,淡淡离愁倒是袭上心头,她乖巧的去了屏风后面,换上了大红嫁衣。
楚铭宣牵着她的手,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两人身着喜服,共奇一匹马,跑了半个时辰才算停下来。
下马马,清婉才问道:“这是哪里?”
楚铭宣没有说话,只是牵着清婉的手往前走去,直到走到一座孤坟前停了下来,而后跪下道:“娘亲,我带您儿媳妇来看您了。我们今日还差一个拜堂礼,娘您就做我们的主婚人吧。”
借着月光,清婉看到墓碑上写着——周氏涵晴之墓,儿楚铭宣立!
周氏是恪亲王的原配,清婉心底很是震惊,周氏死后竟然连楚家祖坟都没进去吗?怪不得,楚铭宣对楚白弛是那样的态度。
楚铭宣拉着清婉站起来,而后身后便有人喊道:“一拜天地。”
清婉吓了一跳,浑浑噩噩的就被楚铭宣拉着拜了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