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委摇头,而后又觉得不对,“我说老董,你早知道夏初是夏副司令的女儿?为什么不告诉我?”
“什么早知道了,我也是刚知道的。这不演习吗,哪有功夫跟你聊这个。”
“行了继续说,怎么回事?”
董志刚清清嗓子:“夏初毕业想离开N军区,没和夏副司令商量就自己选了实习地点,学校老师以为是经过夏副司令同意了,也不敢不批。结果通知她实习的时候,家里一下子就闹翻天了,搞的父女两个人从五月到现在……”董志刚皱着眉头算着是多长时间,“半年了都不说话。”
李政委笑着说:“真没看出来,夏副司令这么舍不得女儿啊!”
“是啊,你说现在这好不容算是接受现实了,忽然又冒出一个人想挖他家后院,他当然不乐意,不拿枪突突了梁牧泽运气好。”
“你说,他们俩怎么就……”李政委努力想一个词来形容这种关系,“怎么就对上眼儿了?”
董大队长也搞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当初夏初受伤住在梁牧泽家的时候,他就觉得有问题,可是到现在都不明白,这事情是怎么发生的。莫非是梁牧泽到军区培训期间出现了猫腻?这事儿啊,必须得彻查!董大队长当即决定,梁牧泽回去就得审。
蓝军特种小分组被抓到,演习接近尾声,他们没有去战俘营,直接被拉回自己部队进行休整。回到部队的突击分队成员们,看见水跟看见亲爹似的,看见床那就是亲妈,恨不得抱着床褥子狠狠哭一通。
身体很累很疲惫,可是梁牧泽却睡不着。夏初走时的背影留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她那时神情黯淡,背影萧索,风吹起白褂子,似是要将她吹倒一样弱不经风。她本来就很瘦,可是如今看背影好像更瘦了。她那么爱享受的性子,演习期间肯定很多不适应,饭菜肯定不合口味。不知道她会不会偷偷藏些小零食?不过好像,她没有吃零食的习惯。
辗转反侧好久,梁牧泽决定,天亮就去医院。他生病受伤了,要去看病。
“伤?伤哪儿了?”梁牧泽去请假,被董大队长一句话就给堵回来了。
梁牧泽脸不红心不跳的编:“各种伤。”
董志刚不吃他这一套:“我看看。”
梁牧泽皱眉看着董大队长,憋了半天后才说:“内伤。”
董志刚手指隔空点着梁牧泽,点了老半天,才咬牙切齿的说:“我就知道你小子憋着坏呢,去医院绝对没安好心。说吧,和夏初怎么回事儿,坦白交代。”
梁牧泽说:“没怎么回事。”
董志刚追问:“那你们俩?”
“自然发展。”
董志刚继续问:“然后?”
梁牧泽依然波澜不惊的回答:“自然发展。”
董志刚压着怒火,拼命让自己镇定:“发展完了呢?”
“没了。”
董志刚抓起桌上的一打文件向梁牧泽砸过去:“滚蛋!别让老子看见你。”
梁牧泽不躲闪,淡定的弯腰捡起文件放回原处,走到帐篷门口又扭头说:“你不出去吧?车借我用用。”
董志刚眯着眼睛,鄙夷的问:“你不是伤了吗?怎么开出?”
梁牧泽耸耸肩膀:“你也知道是装的,那么计较干什么?”
“滚,滚远远的!”董志刚气坏了,隔得老远都能听到他在帐篷里发火的声音。
早上,夏初顶着核桃眼出现,冰水洗脸、冷毛巾冰敷都不怎么起作用。夏初耷拉着肩膀出来,看到她的医生都不约而同的问她怎么了,夏初只能摇头说没事儿。单恋,还被拒绝,这种丢人事儿夏初才不会到处宣扬,烂在肚子里才好。
梁牧泽把车子停到医院门口,下车跑了两步后赶紧放慢速度,挪进医院,发现没人理他,清嗓子咳两声,可是依然没人理他。最后,梁牧泽干脆站在院子中间中气十足的喊:“医生,我生病了。”
梁牧泽用余光四处扫着,从不同帐篷里钻出医生护士,却没有夏初。
其中一个看似是领导的老医生过来,问道:“少校,哪儿不舒服?”
梁牧泽说:“心脏,心脏不舒服。”
“心脏?”估计老专家看他各种不像,上下打量一番道:“跟我来吧。”
梁牧泽进来的时候,夏初正趴在桌子上发呆,看见来人,姿势都来不及换,先愣后懵,心似是被扯到一样。
领导吩咐:“小夏,你给这位少校看一下吧,他说心脏不舒服。”
夏初坐直,逼着自己不看他。指指身边的凳子示意他坐下,装模作样的开始做准备工作。看见领导出去后,把听诊器扔在桌子上。
梁牧泽凑近她,小心翼翼的问:“哭了?”
“没有。”夏初翻着手里的杂志,口气特别不善。
梁牧泽说:“眼睛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