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在抛出留在国老府内的内线,构陷韩国老,给陛下心里的那颗种子浇上水,让他随着时间的增长慢慢的生根发芽。
最后在西夏动手时,在提前动手,并构陷韩国老,达到她们的最终目的,而此时若在拿出一些证据来,结合陛下原本心底的怀疑,国老定然危也。
好一条环环相扣的计策,好一个长公主,这计谋这谋略这胆识,谨慎而大胆,丝毫不弱于男子。只是她却没有想过,韩国老一倒,少了这根定海神针的后果会是如何。
而这西夏当真愿意就此罢休,为长公主做了嫁衣?简林安的眸色深了深,叹了口气。
恐怕不见得吧。
“简兄,你在想什么…?”张尧看着简林安站在那怔怔的出神,便出言开口提醒,一双如鹰一般锐利的眸子里带着几分审视与好奇。
简林安闻言,这才反应过来,一张清俊面容上淡淡的笑了笑,开口道:“没什么,不过在想一些与案件无关的事罢了,不过冒昧问一下张兄,这内含雪柳花的庭院可否有消息…?”
张尧闻言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底下的人还在统计,怕是还要几个时辰,晚一些若是有消息了,我差人来通知简兄…”
简林安皱了皱眉,晚一些就怕事情生变,如今在开封,长公主的消息网灵通的很,就怕她们的一举一动都在长公主的监视之下,若是她知道了雪柳花这一茬,难道不会有什么动作?
所以若是尽快,她们怕是还能找到一些什么东西。
若不尽快,怕找到的,只是长公主想让她们找到的东西,这差别可谓是天差地别。简林安抚了抚额头,揉了揉隐隐发痛的太阳穴,有些苦涩的笑了笑。
也许不过是她多想了…?事情说不定也到不了这般危险不利的地步。
勘测了一番现场之后,也没有什么别的发现,她们便于张尧分头行动了,而张尧便主要负责去搜寻这含有雪柳花的庭院,看是否有什么别的发现,而她们自然是去到倚花楼,赶忙找到绿绮,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去套一套绿绮的话。
她们马不停蹄的搭乘着马车朝着倚花楼驶去。
一个毫不起眼的庭院门口停下了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软轿,轿子十分普通而不起眼,停在了庭院的侧门外,而穿着绿色宫装,带着黑色斗笠看不清模样的婢女恭敬的弯着腰,伸出手来搀扶着那从软轿里伸出来的涂着红色丹寇的那纤细白嫩的双手。
“主子,到了…”婢女恭敬答道,面容里满是敬畏,不敢有丝毫不敬。
只见软轿中的女人淡淡的嗯了一声后,伸出手把轿帘掀开走了下来,一袭火红色的烟翠长衫上绣着雍容华贵的牡丹纹样,鹅黄色百褶裙上绣着细密而精致的金线为边,一举一动都仿若如娇花照水,闪耀着无边的华彩。
可她的头上却罩着黑色的斗笠,教人看不清模样,只是即使蒙着一层黑纱,却依然能让人感觉到她浑身上下散发而出的那尊贵而雍容教人不可冒犯的气势,一看便知不是常人。
“您请进,主子在里边可等了一会了…”一个穿着黑色衣衫的纤弱女人面容上带着几分恭敬的开口。
带着斗笠的女人的脚步顿了顿,闻言懒懒的打量了她一眼,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让她一惊,身子僵了半晌后,便听见从斗笠后的女人淡淡的嗯了一声。
吱呀一声,推开了门,只见里边一个蒙着面纱的女人坐在主位上,而穿着绿色烟纱裙,梳着望仙髻,面容精致而显得格外精致而温柔的女人站在她的身后,十分恭敬的替她斟茶,眼神里也满是顺从。
“不知公主这是何意…?可否给我们一个解释…?”蒙着面纱的女人眼神冷冷的看着那带着斗笠的女人,眼神冷如寒冰,而声音里也带着几分愠怒。
带着斗笠的女人轻轻的笑了笑,声音低沉而悦耳,她淡淡开口:“我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你们省事而已,难道不是么…?”
蒙着面纱女人重重的把茶杯放在桌上,茶杯砰的一声四分五裂,她的神色更是冷了几分,如冰刀一般刺了过来,声音低沉如寒潭般冷咧,开口道:“省事…?长公主殿下,这黄大人有两子之事你可从未曾说过,而且如今死的那个不过是个替身罢了,这便是你长公主的诚意…?”
场面一时间凝滞了下来,眼中冷冽光芒如刀似剑一般在空中交织,屋内温度瞬间降了下来。
“韩琦一死,难道不是能更好的达到你们的目的吗…?只要你们配合我,那韩琦这一次必死无疑…!”她的话语里带着几丝诱惑,嘴里抛出了一个她们无法拒绝的诱饵。
带着面纱的女人沉默了半晌后,冷冷开口:“如何配合…?”
斗笠女人听到这句话时,眼神瞬间深沉了起来,眼中精光大盛,嘴角勾起了一抹冷漠的笑容。外边天色依然大亮,阳光依然正好,却是格外的让人感觉到那冷冽寒风即将入狂风骤雨般的刮来。
要变天了。
一个时辰后,简林安与韩穆霖来到了倚花楼。
倚花楼依旧处于未曾开业的状态,里边依旧是一派死气沉沉,在无之前的那繁荣昌盛模样,里边的所有仆人在破案之前都无法离开倚花楼一步,就算不想干了,也得硬生生的呆在这,直到案子破了。
想来就算倚花楼在案子告破后再度开业,也恐怕要有好长一段时间元气大伤了,毕竟这里死了一个公子哥,就算案子破了,这人的心理总归是有些发憷的,所以一段时间之内,这倚花楼怕是回不到之前那样的繁荣昌盛模样了。
因而老鸨每日也自然怨声载道的毫无生气,就连在他们面前,也都是一副懒洋洋而无精打采的模样,她懒懒的抬了抬眼,淡淡的开口:“几位公子来这所为何事啊…?若是来寻欢作乐的怕是走错地儿了,如今可还开不了张呢…”
简林安闻言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银稞子递了过去,面容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开口道:“王妈妈,我们来是有些要事要请教一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王妈妈看着银子,眼睛亮了几分,连忙接了过去,身上也精神了些,挥了挥帕子,捂嘴笑道:“哟,这位爷这般客气,成!跟我来吧…”
王妈妈一扭一扭的走到了前边,把她们带到了二楼的一间房里,关上了紧紧的关上了房门后,这才笑着开口:“两位爷想问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