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袖口中的荷包也发了汗。
她一人溜到了耳房,将银子尽倒在了土炕上,一个一个用牙咬过,数来数去,目光忽然一暗,这么危险的事情,早知就多要些银子!
正巧着,白芍也回来了。
白芍的脚刚入了一点,红叶就火急火燎的将银子都塞到了床被下,然,正襟危坐的靠在床被后,“夫人要去哪里?怎么一个人出去了?”
白芍拉了一个木板凳坐下,在火盆边烤手,不以为意的开口:“夫人的事情,我哪里会知道。刚才你既瞧见了夫人,为何不问。”她轻蔑的笑了一声。
“还有,那五个丫鬟到底是什么人,到时候不会牵连到我身上罢!”她问。
红叶方才紧张的,哪敢问这些,提到丫鬟的时候后,她面色变得僵硬,“现在你我可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也别想好活,他们的事情,你别打听,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另一边,这会儿,贺澜已经走出了府。
光是府内这点路,就没少费时间。
偏于府外西侧停着一辆普通的马车,一般京城大家中的马车上,都会有徽记,以示车中主人的身份。
而刘浩然正是选了一辆普通行走的马车。
车夫也是他信任的人。
刘浩然夜里睡得晚,醒的又早,眼窝深陷,从贺澜这个角度看,背着光,脸色本就覆着一层阴影,再一看,脸色更是铁青得不像话。
外面风大,不及说那么多,贺澜先行上了马车,在马车上,她才稀罕的看着刘浩然:“昨夜没睡?”
“呃……”刘浩然脸上忽然红了几分,不好意思的挪开目光,慢慢吞吞的解释着:“是睡的有些晚了。”
这辆马车内的空间并不是很大,刘浩然忽然与贺澜如此近距离,他有些紧张,他小心翼翼,又怕让贺澜瞧见,偷偷的看了一眼,赶紧又挪开目光,这么近的距离,他似乎都可以看清她眼眸上浓密的睫毛。
眸中晶莹,还透着的他的影子。
就好像,他的眸中也只有她一般。
他再一次抬起眸子时,愣住了,四目相对,他惊然的看着贺澜,露出了一个极其僵硬的笑容,以前也没这么紧张啊,他懊恼的想着。
贺澜瞧着他这模样,笑出了声,右手仍旧是不自觉的扶着肚间,脸上带着慈和的笑意,但马车一路颠簸,她心中多少有些担忧。
刘浩然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僵硬的脸色更加僵硬了。
他顿了顿,“师傅,赶得慢些。”
心中一阵苦涩涌上心头,上一世,他没有机会看见她肚中的宝宝出生,这一世,他则是希望,他能再重生的早一些,重生在贺澜还没有嫁人的时候。
果然,在刘浩然的吩咐后,马车走的平稳多了。
而马车内,也是一阵安静。
车夫的缰绳微微收紧,马儿缓缓停下了,贺澜平静的一颗心,也起伏了。
因为昨儿刘浩然大声呦呵过,所以这些看守的侍卫见有客而来,并不觉得稀奇,但目光还是紧锁着贺澜下车的那一瞬。
院子内张婶先听到了动静,手中的铁勺都来不及放,激动得就冲出了大门:“呦呵,姑娘来了,快进屋,快进屋,姑娘可真是水灵水灵的好模样。我们大人昨儿就说了,姑娘要来,亲自吩咐要多准备几道好菜,大人对姑娘可是不一样呢。而且姑娘也是头一个踏入这里的贵客。”
张婶今儿高兴,见贺澜长得也面善,这一开口,就控制不住了。
“张婶!”在一旁站着的刘浩然,面子上却有些挂不住了,虽然,这本就与贺澜商量过得,她是他心仪的姑娘,可听张婶这么再说一次,他还是贼不好意思。
张婶不情愿的撇撇嘴,“好好好,我先去做饭。”她嘴里哼着小曲,手里拿着铁勺便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