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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4章（第1页）

&ldo;杨阳！&rdo;史列兰勉强撑起上半身，被一脚踩住胸口。

微弱的痛呼声唤回维烈的神智，他竭力克制满腔的狂怒和杀意，踩着那个毁灭故乡的凶手，向女儿挥了挥手，抱住她被转移过来的身体：&ldo;没事吧？&rdo;

杨阳还没回答，门板碎成几片掉在地上，闻声赶来的人们瞪着一室狼籍和这个阵仗发呆：&ldo;这是怎么回事？&rdo;

&ldo;出去。&rdo;维烈沉声道，手指外面，&ldo;抱歉，请让我们自己解决。&rdo;

震慑于他平静语气中的危险气息，众人默默地散开了。下一秒，碎片重新堵上破洞。接着是无形的空间壁和隔音墙。

用异能束缚住脚下的人，维烈的神色阴晴不定。杨阳感到背后的闷痛渐渐消失，忙不迭地道：&ldo;等等，维烈，听他解释！不是史列兰毁的，他根本什么都不懂，是贺加斯叫他毁的！&rdo;

&ldo;贺加斯？&rdo;维烈一怔，黑眸里的杀气被错愕和回忆取代，&ldo;对了，他囚禁了姑姑，去过艾斯罗威亚……&rdo;猛地加重脚劲，他不耐烦地吼道：&ldo;到底怎么回事？&rdo;

呜呜呜～～～好可怕～～～杨阳胆战心惊，扪心自问：为什么她身边都是这种，平常温吞憨傻天真，某些时候却会爆发出恐怖本性的问题儿童？

保姆难为啊！

咽了口口水，她好声好气地商量：&ldo;先让他起来……&rdo;维烈厉声打断：&ldo;就这样说！&rdo;

&ldo;那个世界本来就要毁了。&rdo;对他的态度不满，史列兰冷冷地道，&ldo;他们开发出毁灭性的武器，也使用了。贺加斯一直等到最后一秒，才叫我出手。因为不这么做，那里会变成一个黑洞区，连累周围的世界。&rdo;

维烈怔怔收回脚，踉跄了几步，被同样脸色死白的杨阳扶住。

&ldo;原来是这样……难怪父亲说好象没听到最后一秒，坚持要回去确认。&rdo;

&ldo;真的吗？&rdo;

迟疑片刻，维烈苦笑着摇首：&ldo;不确定，那是父亲唯一不确定的事，当时优叔叔在哭，他也心神不宁。&rdo;杨阳目露体谅：换作任何人处在那样的情况，都无法百分之百冷静吧。

&ldo;抱歉。&rdo;解开束缚，维烈用无力的口吻道，&ldo;其实我没资格怪你，如果不是故乡没了，父亲就不会创造摩耶，而没有摩耶，也就没有我了。&rdo;杨阳听不入耳：&ldo;什么鬼话！你和摩耶有什么关系！&rdo;这家伙又不把自己当成独立的人看待了。

&ldo;不，是的。&rdo;维烈坚持。若非需要一个支柱，以基连那洁癖的性子，到宇宙末日也不会生小孩。

&ldo;得了得了，不过你也不要怪史列兰。就像他说的，是那些人自作自受。&rdo;杨阳扶起暗黑神，叹道，&ldo;而且，若不是他出手，就没有地球了，爷爷他们回去也只会看到一个黑洞。&rdo;维烈冷笑，俊颜上的恨意如刀光冰利：&ldo;不是这么简单的，杨阳！我们宁可自己毁灭自己，也不要神来裁决！&rdo;

&ldo;这是你们人类的说法。&rdo;史列兰不为所动，淡淡地道，&ldo;我们对你们的论调没有兴趣，你们总是能将自己的行为正当化，为什么神不可以裁决你们？你们不也随意破坏自然，决定其他种族和动植物的生死吗？我的根源法则是毁灭，我只为终结而终结。艾斯罗威亚影响了其他世界的进程，这是不允许的，所以它必须毁灭，就这样。&rdo;

令人窒息的沉默笼罩了整个房间，杨阳和维烈只觉得一种非人的恐惧在胸口发酵，用陌生的眼光看着不再有丝毫孩子模样的毁灭神。

&ldo;不过，这些道理都是后来兰修斯教我明白的。当时的我，也只是贺加斯手里一把破坏之剑罢了，你恨我是应当的。&rdo;当视线转到黑发少女身上，清冷的黑瞳又软化下来，流泻出纯粹而明亮的光，宛如从黑暗之海升起的一轮新月，&ldo;我也不想再杀人了，那些人中说不定有杨阳和诺因那样的人，虽然万物都有终结的时刻，但兰修斯也说了，活得潇洒尽兴，死亡才能没有遗憾。我很确定我不喜欢冷冷清清的空洞，我还想和大家快快乐乐地生活下去，所以我会一直一直压抑自己的本性，不再破坏，不再毁灭。&rdo;

杨阳无言地握住他的手，感受那温润清凉的触感，朝父亲投以恳求的目光。

&ldo;不要这么看我。&rdo;维烈被折腾得筋疲力尽，叹了口长气，&ldo;我说了我没资格怪他，但这件事决不能被伍菲他们知道。&rdo;杨阳脸上变色：&ldo;其他魔族会生气？&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