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不如我们也来比试一下。”
“比试什么?”
“哈,这些年,江湖上谁不知道,你段情寻,早已是江南武林的领军人物,我赢了他,沫雪看不起我,但我若是赢了你,我便是天下第一,那时,她就不会再看不起我了。”
“我没有兴趣。”段情寻将他的剑锋推开,道:“你若是真想做什么天下第一,那我让给你,你不必再争。”
“不,我必须要名正言顺的当天下第一。”
“为什么?”
“一个男人,总不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看不起!”
“怕只怕,这第一你纵然做了,她也不会看得起你。”段情寻仍低着头摸索着。
“那我也得试试才知道。”
徐篆辛站直腰道:“来吧,让我见识见识你的斜风斩月刀。”
“跟他打!”
程沫雪不知何时停了下来道。
“你看……”徐篆辛方想说什么,不料程沫雪却道:“千寻,跟他打。他已经糊涂了,我求你把他打醒。”
打醒?人哪里这么容易清醒?
“我曾立下过誓言,今生,不与自己的朋友动手,所以程姑娘,你不要再来求我。”段情寻道。
“你的意思,只因你我还是朋友,你才不肯与我交手?”
“这一点还不够么?”
“那好。”他冷冷道。
右手将剑一挥,“嘶啦”一声,程沫雪愣住了。
那被鲜血染红的白衫被硬生生的割下一节,缓缓飘落。
段情寻,望着这翩然飘落的衣,缓缓的站起身来。
谁,此时有谁可以看懂他的眼神?
惆怅,悲哀,痛苦。
他,走过他的身边,捡起那段浸血的白衣,叠起,放进怀里,无视着他的剑,他的人,慢慢的消失在风里。
断蓬,衰草,还在缓缓的飘落,只是,这里的秋风更加萧瑟。
天地之间,回荡着谁的笑声?
阳光淹没的是谁的心伤?
胡笳。
胡笳的声音,夕阳下,已飘的很远。
坐在山坡上,吹胡笳的人,夕阳西下时,背影忧伤。
荒草,被落日染红,这红色,早已被风吹的惆怅。
风中谁的脚步如此沉重,野草沙沙,却也盖不住,那一声又一声哀叹。
寒鸦归树时,雁阵传书回,天际间所奏的,到底是谁人的相思?
“想不到,你还会吹这个。”
笳声,停了下来。
“知道吗?很久以前,我很羡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