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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儿一行租住的小院门边,已是聚了一群人。大多只站在门口,有几分忧心忡忡的。
二奶奶吩咐过了,未免扰了大少奶奶地休息,其他人还是别进去的好。
忽然见着少爷和萧三一起进来了,顿时一起是松了一口气。欠着身,分出一条道来,让了进去。
&ldo;可是方便进来?&rdo;走到屋门边,萧墨轩却停下脚步,敲了敲门。
&ldo;子谦来了。&rdo;&ldo;少爷来了。&rdo;房间里,发出一阵愉悦的欢呼声,紧接着,便是一阵脚步声朝着门边走了过来。
&ldo;呼……&rdo;听见这一阵欢呼,萧墨轩倒是松了一口气。
她们还能乐出来,证明苏儿的身体并不大碍,适才自个倒是被萧三个货神神叨叨的吓了一跳。
&ldo;少爷。&rdo;房门打了开来,一双熟悉的小脸,出现在了萧墨轩面前,还带着自己最熟悉的那种淡淡的香气。
&ldo;小兰……&rdo;萧墨轩顿时也有几分惊喜的叫出声来,&ldo;你竟也是来了。&rdo;
&ldo;少爷……&rdo;不知怎的,小香兰见了萧墨轩,竟是似乎有些局促不安,藕白的小手,在裙角上擦了几下,将门打了开来,&ldo;少爷还是先进来说话吧。&rdo;
&ldo;嗯。&rdo;萧墨轩心里也念着苏儿的病情,三步并作两步的迈了进去,却见屋子里其实人也不少。
除了正半倚在床头上的苏儿,门边的小香兰,还有依依,倩雪这几个,都拥在了这里。
&ldo;会不会是水土不服?&rdo;萧墨轩走到床边,关切的看了苏儿一眼,又朝着依依问道。
&ldo;这到了杭州,宁姐姐就一直说身子乏,直到了今个早上,更是不适起来。&rdo;依依正坐在床边帮苏儿轻轻打着扇子,见萧墨轩进来了,朝着床尾移了一移,让萧墨轩靠着苏儿坐下。
&ldo;兴许是这一路上舟车劳顿的。&rdo;苏儿的精神看起来还不错,&ldo;适才陆妹妹让倩雪做了碗红糖参汤吃下,已是好了许多。&rdo;
&ldo;亏你还记得我们,只当你心里只有你那些大事儿呢。&rdo;一句话刚说完,苏儿又撒娇似的扭了下身子,故意扁起了小嘴。一只小手,却紧紧的抓住了萧墨轩伸过来的手。
&ldo;呵呵,文长先生是国士。&rdo;萧墨轩惬意的享受着苏儿的嗔怪,大拇指轻轻的在苏儿滑嫩的手背上划过。
&ldo;相公我若是能多几个人相助,不也可以多些时候好陪着你们不是?&rdo;
&ldo;难道元川哥哥也是来帮着你的?&rdo;听了萧墨轩这句话,依依禁不住掩嘴笑道。
来杭州做知府,还不知道他会如何折腾呢。
&ldo;哈哈,元川。&rdo;萧墨轩也是忍俊不禁,&ldo;元川他也未必如你所说的那般不济罢。&rdo;
&ldo;我让萧三去请大夫了。&rdo;依依笑了一番,先站起了身来朝着门口走去,&ldo;也不知道啥时候大夫可以过来。&rdo;
&ldo;哦,我在门口遇见了萧三,先让他随我回来了。&rdo;萧墨轩怕依依出去看见萧三,要误会了他,&ldo;大夫我已经派人去请了,这一位大夫,可是真正的国手。&rdo;
第五卷东方大航海时代第三十六章委屈
禁城,万寿宫,酷暑。
屋外虽是时不时的掠过一两阵凉风,可万寿宫里的门窗却是紧紧的关闭着。
莲台前的熏香炉里,一缕青烟徐徐溢出,像是一条直线一般直升到殿顶上边。不知是刻意还是可巧,正好是迎上了金龙的下颌,又扩散了开来。若是粗略去看,四散开来的烟雾,竟是像从龙嘴里吐出来的一般。
徐阶在嘉靖帝面前,已经坐了足足有一刻钟。虽然不用跪着,可这宫殿里的一份闷热,却让徐阶身上不停的渗着汗珠。大红色官袍,也有一半紧紧的贴在了身上。
而嘉靖帝端坐在莲台上,脸色却似乎没有徐阶这般不堪,微红的脸上,甚至没出多少汗。
其实,若是他会嫌热,那才是错了。萧墨轩帮他建这座莲台的时候,便在莲台的四边各立了一个铸铜扶手。蹊跷就在这四个扶手里边,这四个扶手,包括下面的基座都是中空的。冬天可以各放进一个暖炉,夏天却又可以从地窖里取冰盘填入。
可这么长时间,嘉靖只顾着看手边的奏折,和徐阶两个,竟是一句话也没说。
&ldo;朕知道你辛苦了。&rdo;沉默许久,嘉靖才慢慢从嘴里吐出一口气来。
&ldo;为朝廷,为皇上,臣受点委屈岂又算得。&rdo;徐阶想砍人,想砍的人叫高拱。
徐阶并不是笨人,他当日去和高拱说萧墨轩矫旨的事儿,无非是想警告一下高拱,告诉他一下,你们是有把柄在我手里的。顺便再拉拢一下,你我还是自己人。你就乖乖当我的跟班吧。
徐阶也毕竟是凡人,不是神仙,既然是凡人,自然不会计无遗漏。他只当高拱只是和自己赌赌气,自个把他提拔进内阁,他好歹也会有几分感恩的。可谁能想得到,高拱根本不卖自己这个人情。相反,他还认为自己是想借助他拉近和裕王府地关系,算起来,只能是平等交易。不过……好象也是没错。
林润那道折子。原本也是不会出事的。平日里高拱都是窝在内阁值房,只有轮着当值了,才会去内阁呆一天,平时拿扫把赶他走,他都不会走。又是一个想不到,谁能想的到,高拱偏偏就去礼部衙门了。还正巧赶在林润的奏疏转到礼部的那一天,更让人纳闷的是,他居然还异常热心的叫住了拿着奏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