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安舒手上的餐具紧紧捏着,用力到颤抖,随即像虚脱似的餐具掉落在桌面上。
“你知不知道孩子快五个月了,她已经成型,有了生命,就在等一个成熟的过程。这样做,封城,你这是在杀人。”霍安舒表情有着哀求。
“不管姐姐说什么,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没有第二个选择。”霍封城对她的不舍没有做出任何心软的迹象。
霍安舒心神慌乱地看着坚决如此的霍封城。
是的。如果他想做自己根本就抵抗不了。抵抗到最后只会用强制性的手段来解决。
他知不知道?孩子在她肚子里多1分1秒,就能让她多一份感情。让她毫无怜悯地明明都不想自己的孩子,这根本就办不到。
而且封城不是说喜欢女儿吗?他怎能做到如此绝情绝义?
“我要见卞菅棱。”
“不管见谁到最后的结果也是如此。”霍封城只有不断表现得冷硬才能对自己下得了狠手。
姐姐不要怪他。任何人都比不上她的命重要。纵然她不能够理解自己的感情,也应该听自己的话。
“我说了我要见他!”霍安舒怒了。
霍封城没说话,最后却也同意了。他站起身将椅子拉近,靠在霍安舒身旁,硬抬起她的脸,动作却不犀利。
强迫着霍安舒看他。
再镇静,那双清澈的双眸里依旧会有着躲藏不了的恐惧,这些情绪都在影像着霍封城强硬的心。
以为他要说什么,最后他什么都没说,而是直接将唇覆盖住她的,传递着温暖。
霍安舒吊在喉咙口的心蓦然就沉下去,不断地沉,让她难过地想哭出来。
“别难过,我会一直在姐姐身边。”霍封城贴着她的唇说,随后不给霍安舒任何说话的机会,再次紧紧吻住她。
从高级会所里离开,又返回到帝都医院,找到卞菅棱。
卞菅棱看到来人的脸色,也知道事情必须这样发展下去,如果要治疗就必须告知本人,只能坦然接受。
霍安舒开门见山地就问:“报告出来了吗?是好还是坏?是不是不管哪种结果孩子都不能留?”
“是的。因为要用到很多药,这对孩子是没有好处的,甚至还未生下来就已经死在肚子里了。”卞菅棱告知她。
“那就不可以等孩子生下来在治疗吗?”霍安舒问。孩子还那么健康,让她死在肚子里,那是多么可怕。
“本来脑袋检查是三个月检查一次,可是很意外,三个月未到就出现了问题,所以我们不能保证他的成长有多快。我们只有在发现问题的时候尽快解决,拖得越久越没有好处,这个可不是感冒发热的小病。孩子以后还是会有的。”卞菅棱这样说,也是在替霍封城劝说。
霍安舒低着脸不说话,谁也看不到她的情绪,可是能感觉到那内心的挣扎。
卞菅棱看向一直注意着霍安舒情绪的霍封城。
“姐姐……”刚开口就被霍安舒打断——
她问卞菅棱:“我听说孩子到七个月的时候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可以放在孕育箱里是么?”
“你不会是想……”卞菅棱小心地瞅了眼霍封城的脸色。
“这是我的最大极限,孩子我必须要!”霍安舒态度坚决。
“可是还有两个月,这个是命,不是随便可以赌的。”
“从我们的命生下来的那一刻起,每天都是在赌,这根本就不算什么。至少我们的赌注里还有赢的机会,不是吗?”霍安舒也不相死,不想生下孩子后就只能看她一眼,她也想参与孩子的成长,她的快乐和她的未来,她都想知道!
这……
卞菅棱很为难地看向霍封城。
最主要这个比例他刚接触,有很多事都说不准,不像以前他看什么疑难杂症,都是那么准确到位地指出问题,救他们于病魔之中。
可是现在……
这时,丁可可拿着报告走进来,看着办公室内出现的另外两个人,一时不知道怎么说。
卞菅棱问:“怎么样?”
“……和邹欢的病历一模一样,脑癌早期。”丁可可小脸皱着。看着那被打击到的霍安舒。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而且肚子里还怀着一个生命呢!
这一刻,霍封城再也不会有心软,看着霍安舒:“别说还有两个月,就算是一天也不能等。姐姐不能这么任性,只顾着自己的想法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