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安舒猛地抬头,眼里噙着泪:“我只要两个月,两个月也不可以么!”
随后她就转身摔门而去。
霍安舒走在走廊上,视线模糊了脚下的路,她只有不停地往前走,听着内心深处的感知,一刻也不要停下,总有走到头的时候。
她觉得自己很好,身体没有任何问题,一切都是那么清晰。怎么会生病了呢?
他们一定是在胡说八道!
她明明健康地不得了。
在这种身体安好的状态下让她摒弃孩子,怎么也做不到。
她只要求他们给自己两个月的时间,仅仅两个月而已就可换取一个生命。
为什么不答应自己呢?
或许邹欢发现病症的时候已经是晚期呢?还有她的亲生母亲,或许也没有死呢?
这些都是她的希望!
霍安舒更坚定自己不要轻易地放弃,否则才会有后悔。
手腕上一紧,霍安舒转过脸庞,带泪的眼睛撞入那双黑眸之中,让她心口一颤。
“我们回山庄。”霍封城说。
霍安舒就像抓住了希望:“你同意延迟两个月的时间了吗?”
“我都已经说了,不管姐姐有没有见卞菅棱,结果都不会变。我不想现在一时心软答应姐姐的要求,以后痛不欲生悔不当初的就只会是我。”
然后霍安舒就被他带离医院。
卞菅棱在做准备工作,配药,只要一切做好,霍安舒就只有接受治疗的份。
而在明天,肚子里的孩子就要与她生生剥离。
回到山庄后,不是霍封城劝说霍安舒,而是霍安舒请求霍封城的宽限。
可是都没有用。
霍安舒对他的冷漠真是可恨地不得了。
她走进偏厅,坐在沙发上半晌,最后拿起旁边的电话拨打出去。
“喂,卞主任,是我,霍安舒。”
“怎么了?”
“你能不能帮我劝劝他?我想要孩子安然无恙。你就跟他说宽限两个月也是可以的。到时候我就配合治疗,可以吗?”霍安舒说。
卞菅棱叹了一口气:“我只能这么说。我所说出来的话都是实话,不会对病人撒谎。而且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还记得以前在帝都停车场发生的事吗?是你弟弟替你挡了危险。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因为看着你陷入危险比让他死还难受。所以,对于这件事,他比你更痛苦,只不过我们都看不见。那不仅是你的孩子,也是他的,你以为他是无所谓的表现吗?只不过是因为和你的命比起来,都不重要罢了。我不会劝他,我只会劝你,为什么不留着自己的命过以后想要过的生活呢?而且到这个时候,就算我帮你去劝他,他也听不进去的。”
“那你能肯定两个月之内我就已经无药可救了吗?”
“不能肯定。”
“那就是了。而且以你的医术,我相信你。”
“什么事都很难说。因为这个病我只能做保守治疗,不能为你们承诺什么。这也就是你弟弟坚决让你医治的原因。我很抱歉。”卞菅棱如果意气用事,晚点如果出了什么事,霍皇一定会将他五马分尸,挫骨扬灰。
霍安舒挂了电话,一筹莫展,似乎不管自己说什么,卞菅棱都不会改变他的想法,就跟霍封城一样。
她该怎么办?
难道明天真的要去将孩子弄掉吗?
手抚摸上隆起的肚子。有时候晚上她都能感觉孩子在翻身。似乎每天她要睡觉的时候,孩子就特别的有精神,翻来覆去。越长大就越明显。
一股热气涌上双眼。
霍安舒眨了眨眼睛,看向窗外。
她看到那树上有鸟儿飞来跳去的,好不快活,刚好和她现在的困境做着极大的反差。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依然在霍封城捆绑式的怀抱里,可是她睡不着。
“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