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奢侈。
一碗羊肉汤,五文钱,一个大饼两文,寻常人每两三个大饼,根本就吃不饱。
换句话说,来这里十文钱是必须的。
虽然寻常的力夫一天能挣个五十来文,但养家糊口的重任在身,也只能在填饱肚子的时候,略微奢侈一把。
顺便过过眼瘾。
赵小五则不然,他虽然对老板娘动心,但却更青睐于小姑娘,让她做丈母娘。
“小五哥,三十文。”
十五岁的小姑娘,穿着围裙,不施粉黛的小脸颇有几分清秀,巴掌脸,圆润的耳朵,鼓鼓的胸脯,让人心头一热。
“给!”
赵小五从怀中掏出三十文钱来,满心的不舍。
但一想到今天赚了一百文,又觉得没什么。
“小五哥,你天天这样吃,哪能存住钱呢!”
小姑娘嘟囔着嘴,数着钱教训道。
赵小五不敢回嘴,这是傻笑着应承着。
这时候,旁边的食客则忍不住调笑道:“小荷,怎么操心小五拿不出彩礼了?”
“放心,人家叔叔是个掌柜,娶媳妇儿的钱还是有的。”
小荷被羞的脸红,但她到底是市井的姑娘,忍不住回嘴道:“那是,想娶本姑娘,可不得花大价钱。”
“好了!”老板娘走过来,看着小五点了酱牛肉,撩了下头发,笑道:“听说一心阁今天揽了不少客,想必是发财了。”
“我哪知道。”赵小五憨笑道:“我就是个伙计。”
这时候,两个满身臭味的男人走了过来。
“老板娘,上两碗羊肉汤,六张饼,再来一斤熟羊肉。”
为首那人豪气的很,直接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银毫放在桌面。
其他食客则捂住鼻子,满脸的厌恶。
老板娘则迎过去,飞快地将银毫收起:“羊汤五文,饼两文,牛肉一斤五十,合计七十二文。”
“快上来,我们兄弟快饿死了。”
赵小五则同样捂着鼻子,但却不敢说什么。
因为人家是拾掇夜香的。
往往在深夜,天将亮的时候将夜香倒走,故而浑身都充满了臭味和骚味。
随着时间的浸泡,这种味道越来越重,根本就洗不掉。
就算是市面上的香胰子,也是没用,还是能够闻到,似乎已经是进入骨髓了。
虽然许多人鄙视其人,但却无人敢欺负他们。
夜香行会的存在,虽然会剥削他们的钱财,但同样却维护了他们利益和安全。
北京城百万人,每天收拾夜香的人就超过了两千。
“嘿,个个都嫌弃咱们,但却离不开咱。”
为首的男人冷笑道:“没咱,这北京城就是粪坑尿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