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二人剥光了缚于木架上,拉到集市在万众瞩目下千刀万剐,不为过吧?”
毛萍顿时露出畏怯的神色,但吴敏要硬气得多。
“你当我们会怕?”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陈庆往下压了压手:“莫急,莫急。”
“本侯的话还没说完呢。”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帝王一怒,血流漂杵。”
“仅是剐了你们两个,我夫人不会罢休,陛下也不会罢休。”
“八成……番县上下官商百姓,全要遭殃。”
“吴县令生前爱民如子,声名远播。”
“想不到死后番县百姓尽受其害,留下一世骂名。”
“何其可悲,何其可怜,何其可叹?”
吴敏半信半疑,厉喝道:“毒是我下的,与番县百姓有什么关系?”
“我就不信为了报一己私仇,朝廷会残杀数万无辜!”
陈庆一副无法理解的样子:“姑娘,你是真不懂,还是假装不懂?”
“这个世道,死上几万人难道不寻常吗?”
“草原上的匈奴知道吗?”
“头曼部使节撕毁了一封秦国国书,陛下大怒,下诏:灭其族!”
“三个字而已,千里之外一个控弦十万的大部族灰飞烟灭。”
“假若陛下的诏书是‘空其县’呢?”
“番县就变成白地了呀!”
吴敏心惊肉跳,毛萍已经禁不住垂泪。
吴家谋反不假,但一向善待治下的子民。
这是他们将来举兵的基本盘,也是吴家最坚实的后盾。
倘若真的因为她们两个让全县人惨遭屠戮,良心上如何过得去?
“饭里没毒,你尽管吃吧。”
“我刚才吓你的。”
吴敏不情不愿地道出实情。
“吓我的?”
“本侯吃都吃进去了,你说吓我的?”
“哎呦……”
陈庆捂着肚子:“不好,毒药发作了!”
两名看守骇得面无人色:“侯爷,您别吓我们。”
“我等扶您去看御医。”
陈庆一脸痛苦之色:“来不及了!”
“本侯若是活不成,别忘记方才的话。”
“空其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