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张氏口中,璘又知道张五用那五百两家,如今开了个马车租赁档口,名下有二十来辆马车,自己已经不亲自驾车了,只用抽佣金就行,他女儿也嫁去了富贵商家。
张五虽了家,但还算是老实人,突然被家人传见,他心便慌了起来,又在门
口见到面如土色的妹妹,进来再见到一脸威肃的璘,心里早已知道大事不好,猜测一定是当年那事被知道了。
如果在路上捡到几文钱,那没什么,可在水里捞出明知失主的oo两现银,那是不是就算偷盗?
更何况那钱还是府的……人家这是什么人家?岂容他去捡他们家的oo两巨款?
果然,璘见了他,直接问:“oo两银子的事,我不一定向你问罪,但接下来我问什么,你要答什么,如实向我道来。”
张五一听真是此事,一时间不知是惊还是惶恐,连忙道:“是,是……”
璘问:“我夫人当时是当着你的面将银子扔掉的?扔在了哪里?”
张五回道:“城门外的流金河,就在那拱桥桥头。”
“她怎么扔的,可有说过什么?”
那一幕太过震惊,张五至今还记得:“当时马车出了城门,夫人问是这是什么地方,小的就回答是流金河,夫人就让小的在桥头停下。
“小的停了,这时夫人就从马车上下来,开始搬那个箱子,我见那个箱子漆着红漆,还雕着花,看着怪沉的,就上去帮忙,问夫人要把箱子搬去哪里,夫人说搬到桥边,小的心里奇怪,但还是照做了。
“没想到箱子才搬过去,夫人就看了那箱子一下,突然将箱子推到桥下去了,小的和女儿都大吃一惊,问夫人为什么扔行李,夫人说只是一些用不上的旧物。
“当时小的便觉得,就算是旧物,用这么好的箱子装,肯定不是什么差的旧物吧,再说哪怕这箱子也怪好的,说不定去当还能当几个钱。但那是夫人的,小的当然不能说什么,夫人后面就上马车要走,小的就走了。”
璘一直沉默着没说话,静静看着他,不知在想着什么。
这沉默让张五紧张,连忙道:“其实那五百两,小的也只敢用了二百两,小的现在就能把钱还给大人,还有里面的宝石小的也没敢当,都收着,都能还给大人。”
璘这时立刻问:“什么宝石?”随后道:“你现在便去把东西拿过来。”
他派了人随张五一同回去,张五心里害怕,直接将原来那个箱子拿车拖了过来。
没一会儿,那箱子就被搬到了璘面前,箱子泡过水,又过了好几年,写满了陈旧,早已不复当初精美的模样。
张五连忙将箱子打开,以示自己真的将oo两还回来了,里面有个小布包,他将小布包呈上:“这个,就是和银子一起放在箱子里的,都在这里。”
璘接过了布包缓缓将布包打开。
一只黄色宝石一幅……似乎是手帕的东西还有一叠泡烂又被晒干的纸上面字迹早已看不清纸张已成一整坨分也分不开。
他将那纸看了很久见有一页可以揭开便试着揭了一半看那纸张的厚薄他突然想了起来
她那里为什么会有他书房用的纸?
然后他就记起他曾教过她写字随意的几笔而已都不成字她却说要拿回去看看那时他还意外她如此好学更没想到她会将那纸收起来。
如今他知道她并没有很喜欢书法她真正喜欢的、想钻研的是医术她当初苦心练字收下他的笔画恐怕只是……因为他。
于是他终于想起旁边那手帕是什么了那是他曾用过的手帕他给她的他隐约记得她说那手帕脏了洗不掉了还了他一幅新手帕但她给他的那手帕呢?
他怎么想也想不出放在了哪里可是明明当时他是收下了的……不他没收那手帕她是给他了放在了他桌上但他好像没有去收起来后来呢?
手帕哪里去了呢?
他不知道他竟不知道。
她收藏了他所有的东西可收来收去竟然只有这么几样然后在离开那一日与oo两银子一起投入了流金河。
一道气血上涌璘“呕”地一下吐出大口的血来。
门外长喜见了大惊失色三步并作两步跑进屋来扶了他道:“公子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血?”
说着朝外面喊:“来人来人快去叫大夫——”
璘伸出手来拦他示意他不要叫大夫却久久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