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弘历哪里能答应,反口就是一句大写加粗的否认,“去就去,但朕听你这意思,你是不准备回来了?”。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情况,海军初建立的时候她甚至常驻沿海地带小半年之久,可这次弘历明显感觉不同。
璟瑟抿了抿唇,李而俯身趴在桌上,“皇阿玛不是的,我只是远航,还会回来的,我是觉得吧,以前都是外国人来咱们这里,我都还没亲自去看过他们那边是啥样的呢”。
“这常言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我总要亲眼去瞧上一瞧,捋上一捋,才能知根知底的,对是不对?是不是这个理儿?”。
弘历乌眼鸡,扭开头留个后脑勺给他:
“对什么对!想都别想!那么远,海上又如此多的未知数,万一出了意外怎么办?你想要海外那些金发碧眼的信息不难,朕派别人去就是了,何必亲自冒险”。
璟瑟顿住了,从桌上爬起来磨磨蹭蹭到他跟前蹲着,大眼睛盯着他,以前她每回吃不到想要的东西的时候就是这样。
弘历确实心软了一下,但也就一下,分分钟就又硬邦邦的了。
这天过后,璟瑟几乎每天风雨无阻跑养心殿,软磨硬泡,威逼利诱,绝食抗议……招式百出。
奈何老老爹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王八咬绿豆的死活不松口。
看不到希望的璟瑟开始另谋出路,掰着手指头计算偷渡的可能性,也是这个时候,思弦宫来了新的客人。
“你说谁?”。
“禀公主,是顺贵人,说是想拜会拜会公主您”。
璟瑟沉默一瞬,她再如何爵高也属小辈,后妃上门拜会,这还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不过……
“不见”,她俩又不熟,见什么见。
琥珀很快回来,然后告诉她,说那个顺贵人回去了,璟瑟嗷了一声,继续琢磨自己离家出走的路线,反正她是一定要跑路的。
又过了几天,璟瑟把出行清单整理好,需要的东西都填了满满当当,人活一张嘴,树要一层皮,她觉得,自己在追求精神世界的同时,也不能亏待了自己的物质世界,衣食住行都得到位。
涂涂改改的好好的,门外又开始咚咚咚,琥珀的声音再次响起,“公主,那位顺贵人又来了”。
璟瑟实在不耐烦得很,“她一直这样骚扰人吗?”。
琥珀谨慎思考片刻后,老实回答道:
“并不是的公主,不知为何,这顺贵人像是有特定目标一般,刚开始就一直盯着皇后娘娘,后来才是您,但她好像对圣宠又不是很在意,皇后娘娘那里皇上时常过去,有一回就撞上了,亲口下令让她没事不要跑中宫,所以……”。
璟瑟点点头,她懂了,转头来烦她了呗,“不见……她要是再来,赶走,拢共三次后就无需客气了”。
她最讨厌的就是被逼着做事,说了不见就是不见,天天来也没用。
琥珀这次回来的有点慢,“公主,您说这顺贵人究竟是为何呀?”。
璟瑟端着新上贡的吐鲁番新鲜葡萄一颗颗往嘴里丢,“谁知道呢,让之前的人盯紧些”。
事出反常必有回响,若是她想多了,那就当……她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