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启年顶着范闲揶揄的眼神,曾经被夫人打过的脸隐隐作痛,求生欲让他连忙补救。“当然,我心里只有我夫人,其他女人一概看不上。”
海棠朵朵上下打量着王启年发福的肚子。“人家姑娘未必会看上你。”
瞎说什么大实话,他王启年不要面子的吗?
“这姑娘一看就是有主意的,三殿下也真够惨的,头一次下江南,碰上春心萌动的少女,谁曾想人家没看上。”
范闲不赞同王启年这话,分明就是襄王有意,神女也有情,只不过嘛,年轻人总是喜欢含蓄。
不过王启年说对了,这姑娘手段确实高,轻易得到的东西就不会珍惜,而且她也很聪明,有眼光,一下子就挑选了他们当中身份地位最高的。
不过范闲心里有些失落,还以为是冲他来,没想到
史阐立听了王启年的话,弱弱的说道。“万一三皇子没看上那位姑娘呢?”
引来王启年一个白眼。“嘿,你这个榆木脑袋,没看到三皇子望穿秋水吗?”
“我可是过来人,想当初”
范闲打断了王启年的喋喋不休。“王启年,去帮我查一个人。”
“又查?”王启年苦着脸。
“小范大人,当务之急不是先查这些刺客洗刷你的冤屈吗?”
范闲将视线从三皇子身上收回,语气淡漠道:“这人都死了,死无对证,还怎么查,怎么洗刷我的冤屈?”
“这件事你我心知肚明,跟明家逃不了干系,明家之所以有恃无恐,就是因为死无对证。”
“明家与地方官员勾结,背后又有李云睿和李承泽这个靠山,贸然硬碰硬,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还会咬人。”
“难道就这么算了?”
范闲转过身看向王启年,冷笑道:“谁说就这么算了?”
“既然正面不能硬碰硬,那我们就从内部由外瓦解。”
“明家乃江南一霸,又与其他商贾沆瀣一气,可不是那么好瓦解。”
“那就打擂台,只要明家失去赖以生存的三大坊,其他虾兵蟹将在利益面前,不足为惧。”
范闲来江南时早就想好了要如何对付明家,他的商战在他的世界里很常见,但搬到这个封建时代,对他们这些土着就是降维打击,所以范闲很有自信收复三大坊,除掉明家,连根拔起李云睿在江南的势力。
王启年赞同范闲短时间内想出了对付明家的办法,可说得容易,做起来难,他也不是要打击范闲的士气,言语斟酌了好一会儿,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道:“那些逐利的商人比官场上那些老狐狸还要圆滑,见不到肉是不会松口,不会轻易和明家翻脸”
范闲挑了挑眉,笑得像只狐狸似的。“谁说我要选他们?”
“啊?”王启年震惊,史阐立一头雾水,全都望向范闲。
王启年真怕范闲受了刺激意气用事,赶忙委婉的劝解道:“不是属下打击小范大人你,也并非不看好,只是我们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再者江南百姓的粮米”
“谁说没钱没人?”范闲转过头看向正在吃点心的海棠朵朵。
“看我干嘛?”海棠朵朵被点心噎住。灌了一杯茶,顺下卡颈的点心,表明立场。
“先说好啊,我不参与你们庆国之间的事,之所以来庆国,就是纯粹的交流心法。”
范闲笑着走过去,双手撑在桌上,将海棠朵朵整个人圈在怀里,身体没有接触到,可即便是这样,多少给人暧昧。“来都来了,总得带点什么特产回去吧?”
王启年眼睛蹭亮,笑得十分猥琐。
史阐立瞪大了眼睛,左看看右看看,最终视线不受控制的落在范闲身上。
刚送走佳人回来的三皇子兴奋的捂着嘴,敢情师父和北齐圣女的传闻是真的啊!
“说话就说话,靠得这么近干嘛?”海棠朵朵有些不自在,脸上闪过绯红,身体往后仰与范闲拉开距离。
范闲得寸进尺,又与她拉近距离。“考虑得怎么样,这笔买卖可是很划算。”
海棠朵朵猛地一把将范闲推开,拿起茶壶猛灌了几口,试图将脸上得火热压下去,背对着范闲,说话阴阳怪气起来了。
“买卖虽好,就怕有钱没命花。”
“你们庆国水太深,高手多如牛毛,九品一个接着一个冒出来,怎么,你们庆国的九品高手什么时候跟大白菜一样,这么不值钱了?”
范闲微微一笑。“这不就见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