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这是要出去?”王启年抬头看了看天空,月色在音韵的遮羞下忽明忽暗。
范闲整理着装。“难道不明显吗?”
王启年欲言又止,借着吐槽说出了心里疑问。“您这打扮是要去做贼呢还是秘密行事?”
范闲将制作的药膏揣进袖口里,不满的白了一眼王启年。“什么做贼,我这是去做一件要紧的事。”
这哪是什么拉拢,分明就是做贼的做派。
王启年一不小心就将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范闲听闻,走过去。他伸出手,将王启年揽住,咬牙低声道:“那你也是贼,上了我的贼船。”
王启年假惺惺的哭泣,卑微的讨好道。“大人你就别打趣我了,我这人胆小,还有妻女要养,这做了贼被逮到,我无言面对妻女。”
“再说了,大人你说了是去办事,就是去办事,那绝对不是去做贼,大人一身正气,前途一片光明,又得陛下看重,绝不会”
范闲打断了他的话,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行了,收起你的马屁,还有正事要做,我们走吧。”
“我们?”王启年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
“对啊。”范闲一本正经的点头,装模做样的环顾了四周。“除了你还有谁?”
王启年咽了咽口水,声音发颤。“这是不是有点高估我了?”
“这万一被发现,我轻功再厉害,也不能驮你一起离开啊。”
范闲被他的幽默给逗笑了。“你又不是马。”
可王启年笑不出来。“要不,等五竹大人回来,大人你再去?”
范闲收起笑意,想起至今未果,生死未卜的五竹,压下心中的不安。
“五竹至今为止还没回来,怕是被其他事情给绊住了,等他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王启年还不死心,指了指身后的阁楼,压低声音道:“那要不,找北齐圣女”
范闲好奇的打量王启年,摸着下巴,仿佛是看到了新奇物种一样。
“王启年,我发现你自从来了江南,做事瞻前顾后,畏畏缩缩的,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王启年急得跳脚,可又怕吵醒他们,将范闲拉到角落,苦口婆心的劝解。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要是大人你真气还在,我王启年绝无二话,立马跟随大人你前去。”
“可如今大人你真气全无,我们又在江南,身边能打的只有北齐圣女,这还负了伤,其次就是我,可我这三脚猫的功夫也就糊弄糊弄人,真刀真枪干起来,还得大人你保护我。”
“大人,我也不是怕死,我是怕您出事,您这要是有个好歹,院长那里我没法交代,陛下那边也会问我的罪。”
王启年的杞人忧天纯粹是来了江南事情一波接着一波,被搞怕了。
范闲也不逼迫王启年,以退为进。
“时间不等人,说什么今天去去定了,要是你害怕,我也不勉强,我自己一人去。”
哎呦,这都什么事啊!
王启年在原地跺了跺脚,咬咬牙,跟了上去。
范闲嘴角微微上扬,他就知道王启年会跟上来的,若是真气还在,他也不用王启年跟随,可他现在真气还没恢复,夜闯别人宅邸,他需要一个放风的。
王启年看着这熟悉的街道,有种不好的预感,随着范闲来到了明家的后门,他感到头皮发麻,欲哭无泪道。
“大人,这就是你说的要紧事?”
范闲后退,给了王启年一个眼神。“别废话,赶紧的。”
王启年苦着老脸,施展轻功,轻松飞跃过高墙,鬼鬼祟祟的将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