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闪身进去,将门合上。
“大人,咱往哪边走?”
“这边。”
王启年看着范闲轻车熟路陷入怀疑,忍不住低声问道。“大人,你真的是第一次来吗?”
范闲面上闪过一丝不自在,提高音量,怎么看都是虚张声势。“你想什么呢,当然是第一次来,我是有家室的人,别我把想得那么龌龊,我可是正人君子。”
这话没有一点可信度。
夜闯闺房,这已经不是范闲第一次这么做了,说得好听一点是梁上君子,说得难听就是个采花贼。
范闲和王启年抹黑溜到明希居住的庭院,察觉到前方有动静,范闲连忙拉着王启年躲在角落,屏住呼吸,悄悄的露出一双眼睛,看到了身着黑色着装的男人匆匆离开,夜色太黑,看不清男人的脸,可从他的脚步就能断定此人是练家子。
范闲陷入了沉思,这明希果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王启年悄悄地冒出头来,嘀咕道:“没想到,这明希姑娘居然深夜幽会情郎。”
范闲眼珠一转,计上心头。“王启年,你赶紧追过去,悄悄的,不要让他发现了。”
吃瓜的王启年天都塌了。
“啊?”
“快去。”
“可是”
“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王启年心不甘情不愿的跟了上去,范闲理了理着装,祈祷王启年不要掉链子,更希望王启年给力点,查清那个黑衣人的来历,这样他和明希的交易就多了一层把握。
理清思绪后,范闲悠闲的就跟逛自家后花园一样,来到了明希的庭院门口,伸手推了推,可能是刚才那黑衣人走得急,门没有关严实,正好方便了范闲。
范闲轻手轻脚的推门进去,看到窗户倒映着昏暗的烛火,心中一喜。
范闲抬脚向前迈一步,一柄利剑传划破空中,向范闲的咽喉刺去,范闲脚步后退,身体往后仰躲开。
范闲瞪大双眼,看着那柄剑扫擦着他的脑门滑过,夜色下,剑身寒光闪烁,倒映着他略微狼狈的脸。
“深更半夜,摸进明家女眷的闺房,好大的胆子。”
“姑娘,我不是贼人,我是范闲。”
哪怕范闲自报家门,京墨也没有就此停手,反而下手更狠辣了。
“堂堂一介官员,不好好当官,偏偏做贼。”
范闲一边躲闪还不忘警惕,心里叫苦连天,早知如此,就不让王启年去追人了。
范闲实在是高估了明希身边的婢女,谁曾想是个高手,草率了。
之前他夜闯林婉儿闺房的时候,可是来去自如。
屋外的打斗声还是惊扰到了准备歇息的明希,她披着外衣走到窗边,蹙着眉,轻声问道。“京墨,外面何故喧扰?”
听到小姐的呼唤,京墨收起了剑,扫了一眼范闲,不情愿道。“小姐,范闲来了。”
范闲看到了窗边倒影的倩影。“我此次深夜前来是有要事与姑娘协商,明家巡防森严,自知夜闯行为不妥,可我只能出此下策,还望姑娘见谅。”
京墨瞪了一眼范闲,语气冷漠道。“自然知道不妥,那就快速离开。”
“小范大人,你我不过一面之缘,交情颇浅,恕我不解,何德何能竟让大人您做出梁上君子的行为也要跟我夜谈?”
“若是大人为了报复舅舅和外祖母而迁怒于我,想来大人你所谓的高风亮节不过是世人的吹捧。”
“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育之恩。我虽是一介女流,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大人若是想借我手对付明家,还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