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子好些了?”
“好多啦!”
白糖晃了晃尾巴,想起墨韵路上叮嘱的话,赶紧补充,
“就是之前被混沌缠得紧,睡了阵子,现在醒了就没事啦。”
他没说自己“死过一次”——墨韵哥说婆婆知道,却没点破,大约是怕他心里堵。
“这样真是太好了呢……”
方才在路上他还琢磨,回来该怎么笑才自然,可真蹲在婆婆跟前,闻着她身上熟悉的皂角味,倒觉得不用装,心里头那点慌早散了。
“回来就歇着。”
婆婆终于抬头笑了笑,眼角的皱纹弯起来,
“灶上温着米糕,让豆腐汤圆给你端来。”
“我去我去!”
豆腐拉着汤圆就往灶房跑,俩小家伙的脚步声在院里噔噔响。
“嗯?这个东西……好像没有见婆婆之前做过呀?”
白糖挨着竹凳坐下,看婆婆缝手里的布——是块白绒布,针脚细细的,瞧着像要做个小垫子。
“婆婆还在做这个呀?”
他记得以前自己总磨破爪垫,婆婆就爱缝这种软乎乎的垫子。
“闲着也是闲着。”
婆婆缝了两针,忽然轻声说,
“前阵子……墨韵总守在元初锣那儿,不肯走。”
“?”
白糖愣了愣,没接话。
他知道墨韵哥难受——那天在元初锣旁醒过来,瞧见墨韵哥眼下的青黑,还有他攥着自己爪子时发颤的指尖,就隐约猜着了。
“他不说话,就蹲在锣边守着。”
婆婆的声音很轻,像怕被灶房的俩小家伙听见,
“我知道他心里头熬,却没敢点破——有些事,得他自己想通才行。”
“没想到时间已经过去了几天了,到那个地方有什么能影响我对猫土的感知吗?”
正说着,墨韵从院门口走进来。
他大约是刚去镇口转了圈,衣角沾着点槐花香,瞧见院里的情形,脚步顿了顿,没说话,只往槐树旁的石墩上坐了。
“墨韵哥!”
白糖冲他招招手,
“豆腐汤圆去拿米糕啦,等会儿一起吃。”
墨韵“嗯”了一声,目光落在他身上,顿了顿才移开,看向院墙上爬着的牵牛花——之前和豆腐汤圆种的,今年爬得更高了,紫莹莹的花吹着小喇叭。
白糖忽然想起路上的事。
墨韵哥带他往回走时,路过镇外那座旧楼,墨韵哥停了停,望着楼影出神。他那时还问“墨韵哥怎么了”,墨韵哥只摇摇头,说“没事,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