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李莲花,你怎么来了?”
李莲花的目光,在他们两个之间移了移。
最后,定格在李相夷腰间的荷包上。
思绪纷杂而起。
曾经,他也有个一模一样的。
陪李相夷走过了两年,陪李莲花走过了十年。
当李相夷的时候,荷包挂出来抛头露面。
但不会弄脏,外放的真气,会把粉尘掸开去。
当李莲花的时候,舍不得弄脏,平时都藏在袖子里。
之所以藏着,其实还有点别的原因。
是一种,无从再宣之于口的念想。
后来,这份念想断了。
伴随着重逢的一盆火。
整只荷包被吞卷掉时,火烧在他的瞳孔里,心口在濡湿地渗血。
可他再明白没有。
李相夷和阿娩迟缓了十年的告别,终究是要结束了。
他放过了自己,也放过所有的人。
然世事兜兜转转,他转到了一切开始的地方。
开始……
他微笑着,向乔婉娩见了一礼。
手对李相夷一抬,“我找他有些事情。”
“门里的人,说他进了梅林,我这才寻了过来。”
乔婉娩见状,告辞而去。
梅林里,只剩了他和李相夷两个人。
“你找我什么事?”李相夷瞧他。
李莲花随口诌了件事。
诌完,图穷匕见。
他望眼乔婉娩消失的方向,酝酿着开口。
“既如此……对人家好一点。”
他这两天思绪漫漫,左思右想了很多。
他和阿娩走到破裂的局面,很大一部分缘故,在他。
他自负自傲,脚步不停,从不愿回头,从不愿等待。
总的来说,年轻的李相夷,还不会爱人。
或者说,他爱人的方式,太过稚嫩。
以至于情爱若琉璃,纯粹但是易碎。
碎裂一击,他被迫回头时,才猛然发现,他和他所爱的人,早已不知不觉间,越走越远了。
远到浮想过的,共度一生的幻梦,就只是幻梦而已。
可这个时空的李相夷,已不完全是他来时路的李相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