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改变。
锋芒犹存,伤人的尖刺和棱角,却在悄然磨损。
那个李相夷不合适,不代表这个李相夷不合适。
也许,李莲花在一遍一遍的否定里,产生了一种假设。
如果李相夷的变化,从前现在和往后的变化,不那么伤人的话。
那种幻梦,有没有可能,变成现实。
他阻止得了一些东西,也阻止不了一些东西。
既然人生的车轮,还是滚到了这一步,他无法不顺其自然。
那便让自然,莫再拐个天翻地覆的弯了。
他不过多掺和李相夷的人生,却可适时提点一下。
除非李相夷,油盐不进。
李相夷没想到,他会突然讲这个,不禁有些尴尬。
过了半晌,才郑重承诺。
“我会的。”
“别只是说。”李莲花不放心地嘱咐。
“嗯。”李相夷颔首。
紧接着,奇问,“你同我说这些。”
“你以前,也有心上人吗?”
“姓甚名谁,哪里人士?”
“你和她,没成婚吗?”
“你这个年纪,也不找个别的人,是因为她吗?”
“她呢——”
李莲花对他的“十万个为什么”蹙了眉,打断道。
“没有。”
“我这个人,就喜欢独来独往。”
“可是阿飞说,”李相夷举证,“你未婚妻跟人跑了。”
“小宝也说,你未婚妻改嫁了。”
李莲花暗暗磨了下后槽牙,两个祸害。
“你便当如此吧。”
他叹口气,装出一副往事不愿回首的样子。
李相夷瞅他肺管子怪痛的,没再往下戳。
出了梅林,他忙门中事务去了,李莲花回客房。
一拉开门,里头坐着两个人。
一个在逗狐狸精,一个在研究棋谱。
“你们两个,不在自己房间待着,跑我这里来做什么?”
他提下衣摆,跨过门槛往里走。
方多病和笛飞声无视他的问题,一致出声。
“你刚是去劝和,还是劝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