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并无他言,说了好多朝拜上的例词,又谆谆教导一番命妇们,便起身回了寝殿。
平日与唐宛交好的几个命妇便凑上来与唐宛说话。
“夫人可知皇后娘娘身体有恙?”
东阁学士冯煦修的妻子杨氏挽起唐宛的胳膊,在她耳边轻语。
唐宛一怔,摇头道:“不曾听说,五妹出嫁时,观皇后娘娘面色还好啊!”
旁边又一个命妇摇摇头道:“往年皇后娘娘都会拉着几个人说一会子话,以示她的仁厚,也惯会这时候拉拢朝臣!”
杨氏怼了她一下,小声道:“夫人慎言,人家是皇后,用得着拉拢吗?!”
被指瞎说的是东临郡王的三儿媳栾氏,她撇撇嘴轻声道:“你以为她那皇后坐的稳当?你是不知这宫里的勾当,我那侄女自打进了宫,就没见着皇帝的影儿,被她看的死死的,你不知道她为啥今儿这么早就放咱们出来了?”
栾氏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杨氏凑上去问道:“夫人既知,就快说说!”
栾氏轻笑一声,紧了紧握着唐宛的手,拉她靠近些,轻声道:“那位有孕了!”
杨氏轻“啊?”了一声,唐宛也有些吃惊,小声道:“有孕是喜事,为何要瞒着?”
栾氏嗤笑一声道:“听说胎像不稳,不敢声张,我看,不定是打什么坏主意呢,哼!这一胎若是坐不住,不定哪位妃子又遭了殃!”
杨氏赶紧捏紧她的胳膊,谨慎的看向四周,悄声道:“夫人可莫要胡乱猜疑了,小心隔墙有耳!”
栾氏也扫了四周一眼,声音极小的说道:“你和夫人又不是外人,咱们的相公都是一脉的,我也不怕说给你们听!”
唐宛微笑道:“那是自然,冯学士与相爷是多年同僚的情意,付侍郎是相爷知己,咱们之间,无需防范,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有话,但说无妨!”
杨氏道:“夫人一家可到不了一个损字,天子对相爷的垂青,可是比亲兄弟还亲!”
栾氏笑嗔道:“这能比吗?陛下的亲兄弟可是觊觎他皇帝宝座的罪人,若不是先帝求情,这会儿早就是黄土一把了!”
唐宛摇头轻笑道:“雷霆雨露均是君恩,咱们都是一样的,好也得受着,怨也得受着,谁也不比谁高贵,都是陛下一句话的事,伴君如伴虎,都是险活啊!”
三个妇人轻笑着走出了皇宫,唐宛仰望万里无云的晴空,心里却有种不详的预感,皇帝,真的不会叫李家有损吗?
事实上没有永远的恩宠,自宫里传出皇后胎像稳固之后,朝堂上发生了几件事情,均对内阁首辅不利。
先是治理黄河水患之事受阻,以锦年为首的首辅党主张南水北调,扩建水渠,兴修水库,以蓄存黄河满涨的水量。
首辅党给出的建议是毁掉常年受水患困扰的村落镇子,扩张黄河河道,避免水患造成的损害。
却遭到了泰安郡王一党的极力阻止,他们主张保守修渠,时刻注意黄河水量上涨情况,提前疏散人员撤退,不必兴师动众的大肆动土,以免劳民伤财。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