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直免跪的泰安郡王,冷冷的扯出一个笑,斜睨着跪伏在地的锦年。
锦年一直趴在地上,心里的气却鼓满了胸膛,他很想站起来大骂他一顿。
你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是他密谈他,要他与他岳父分庭抗礼的,是他授意事事要与泰安郡王作对的,是他不想后族势力过于强势的,现在又来编排他的不是。
亏得他留了一手,哼哼,想判他的罪,还嫩了些。
锦年从怀里抽出几封信和一个折子,还有一封邸报奉于头顶,陈词道:“陛下,臣不敢朋党结私,也不敢耽误黄河水患治理,臣自幼受水患侵扰,导致亲人全无,自那日起便发誓要治理黄河,给两岸百姓一个安居乐业之地,臣之前与众位大臣商议的方案也非不可实施之事,工部的工程方案计算有错,导致户部预算翻了几十倍!”
殿内一众大臣均凝神屏气,听着锦年继续陈述。
“早在二月,臣便与内阁大臣们拟定了水患之地的治理方案,无论那种方案落地,首要的人员疏散,与河堤筑坝一事不变,此事已登上邸报传到各地,还请陛下明查!”
小内官匆忙跑过去接过锦年手上的信件,一溜小跑的又递于皇帝手中。
皇帝慢慢展开邸报,大致扫了一眼,脸色稍有缓和。
问道:“那为何各地还是死伤惨重?”
锦年支起上半身,拱手回道:“陛下,受淹的都是村庄,河道并无堤坝保护,陛下可观臣呈上的信件,乃是地方官员的陈词,并不是如泰安郡王所言死伤殆尽,很多提前准备的地方官员,都将危险之地的村民撤离,并无人员损伤,陛下可派人一查究竟!”
众臣之中显然有松口气的,也有愤愤然要起身辩驳的。
皇帝打开一封信,仔细看了里面的内容,脸色不禁又沉了下去。
再看了几封信以后,是彻底坐不住了,豁的站了起来,踱步至百官跪拜处,一把将手中的信撇到泰安郡王的脸上,怒道:“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泰安郡王忽地跪地俯首,额上渗出涔涔汗珠。
锦年又道:“陛下,臣虽失望南水北调之工程失议,可并未看轻黎民百姓的生死,虽然与反对方僵持已久,这修堤的专款却是三月便已到了各地,况且,五月便已有了决议,泰安郡王为何非要等到方案落地,难道?水患会等到方案落地才会卷土重来?”
泰安郡王脸色铁青,辩驳道:“李相这是欲盖弥彰,陛下圣谕向来都是内阁复议,地方官员没见到圣谕就是先斩后奏,有不敬之恩,谁敢造次?”
锦年冷哼道:“内阁连下过三道复议,皆是治理水患之事,怎么有的官员能执行,有的官员却怕执行,难道陛下会不顾天下黎民苍生不成?郡王虚报死伤一事又是为何?是要陛下内疚难过,下个罪己诏吗?”
泰安郡王气的脸色铁青,哆嗦着手指指向锦年,“你”了半天,说不出辩驳的话来。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