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外边的传闻是真的啦?”关早立贴着我的耳边低语。
虽然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她还是放低了声音,我有些想笑,便大方地笑出来,傻笑着点头说:“你是说他潜规则我吗?”
关早立一挑眉,表情有些震惊。但是随即便掩饰地说:“那个……我也是听说……你别介意哦……”
“不。错了。”我摇了摇手指,对她说,“是我主动勾引的他。”
关早立刚恢复正常的表情又立刻变得扭曲了,我继续傻笑着说:“因为我想留在上海啊。”
或许是这个理由太充分了,关早立悠长地呼出一口气,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她咬了咬嘴唇,笑着转移话题道:“司葭,别喝了,你再喝要醉了。”
“没关系。”我像护住心爱的宝贝那样护住酒杯,“我还可以再喝。”
“不是。我是怕,万一他们晚上回来,看到我们醉醺醺的样子,恐怕不太好。我们毕竟是在出差。”
关早立的酒量真好,怎么说话还是那么条理清晰呢。
她一直都不醉,我该怎么套她的话呢?
“他们今天回不来的。”我继续装醉,“你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再说,越南那边的工厂也没那么快参观完。”
关早立眼前一亮,抓着我的手问:“司葭,你是说越南工厂有问题?”
我叹了口气,甩开她的手:“我不知道啊,我今天护照没带去不了啊。”
“好好好,去不了,不提这档子糟心事了。”她像是哄着我,迳自走到水吧,用开瓶器开了一瓶750毫升的红酒,又换了两只大酒杯,给两只杯子里倒上酒,说,“我觉得光喝鸡尾酒没意思,还是喝这个红的带劲,你都说他们肯定回不来,那就敞开了喝呗。”
说着,她和我碰了碰杯,的一下,我俩各自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我借口去洗手间,然后掏出口袋里的解酒药服了两片。
再出来的时候,我有些摇摇晃晃的,关早立过来扶了我一把,我摆了摆手:“头晕”就想往床上倒去。
关早立劝说我:“别睡啊,喝醉了睡着更难受。”说着,她扶我到窗边坐着,开了点窗户散酒气,一边拉着我说,“现在好点没有啊。”
我闭着眼睛点点头。
她问:“司葭你别睡啊。再好好回忆一下,申总有没有在你面前提起过关于越南工厂的事?”
我摇了摇头。
她又试探着问:“是不是工厂其实只是个空壳,申总要把资金通过越南工厂再转到境外?”
原来,他们真是在怀疑申总坑他们的钱。可是投资款也就几千万,就算全部转移出去,又能成什么气候。现在上海一套市中心地段的房子都得这个数。
这陈淑敏也太小气了吧?
“钱的事,申总从来都不跟我说的。”我喃喃道。
“那你亲眼见过越南工厂吗?”
“没有。”我摇了摇头。
“司葭,你醒醒,你醒醒。”关早立又摇了摇我,“你告诉我,申总公司的周转还算好吗?有没有遇到什么融资的问题?还有,申总住的那套豪宅,是他买的还是租的?”
“这我知道。”我突然一个激灵坐正了,“他租的。”
“哦……”关早立若有所思,我抱着脑袋蜷缩在沙上。关早立望了我一眼,不动声色地拿着手机去洗手间打电话去了。
趁她在打电话的时候,我赶紧编辑了一条短信给申总传过去。
“陈淑敏怀疑你通过越南工厂转移资金到境外。”
关早立打完电话回来了,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三步并做两步倒在床上,呼呼大睡,在半阖着的眼帘中,我瞧见关早立一口将杯中酒喝完,又走去洗手间打了另一通电话。
洗手间就在床的这一侧,关早立看了眼熟睡的我,还是小心翼翼地关上了洗手间的门。
房间隔音并不算好,我竖起耳朵能听到里面对话的声音。原来是关早立打给律师,让律师查和申总相关联的企业,以及信贷融资的情况。
这些话再一次坐实了他们对申总债务状况的怀疑。
我突然现自己以前从未想过这些,只是听信申总的一面之词,其实我并没有考虑过他们所考虑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