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醒了,院长从不会贪睡的。」秘书甜美地笑道。
她拿起座机,开始联络。
座机这东西,在某些人眼里是早就该淘汰的股东,在另外一些人眼里,却是地位的象徵。
静海如果不是医院,庄静如果不是当代心理学的形象与声音,恐怕也不会配座机。
顾然至今没敢问,庄静办公桌上的座机,平时都是打给谁,又是谁打进来,聊的又是什麽。
「顾医生,进去吧。」秘书放下电话。
「谢谢。」顾然笑道。
走进办公室,庄静恰好从从办公椅上起身。
「坐。」她在会客区的沙发上坐下,午后的阳光洒进来,光影错落,照亮她的衣角。
顾然想起冬日暖阳里的水仙花。
「中午又做梦了?」庄静说。
「是的。」顾然将『心墙洞穴』丶『重启八月』两件事细致的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庄静笑道:「就当是两个普通梦,从这里出去之后,就别放在心上。」
「严重到这种程度了吗?」顾然吓了一跳。
不分析,只是轻描淡写地让他别当一回事,他当然怀疑自己快没救了。
庄静失笑,像是一阵清风吹动水仙花的白色花瓣。
「是我以前为了研究太重视,让你们紧张了。」她笑着说,「仔细研究每一个梦,把它当一回事,是研究者的心态,你们平时把它当成游戏就好——不要贪多。」
「静姨您怎麽说,我就怎麽做。」顾然应道。
「好,就按我说的去办。」庄静笑容更深了些。
nbsp;她又道:「很多事情都是因为『在意』引起的,杜若冰丶李笑野丶阿秋上师等等,黑田堇最近有一位女病人,因为嫁了人,改了姓——日本女人婚后改夫姓,总是会忘记自己的名字,这些都是因为『在意』。」
「像何倾颜一样就好了。」顾然笑道。
「三人行必有我师,有些事情我也要向她学习。」庄静说,「回去吧,别放在心上,怪鸟丶怪蛇,抓到了就用,没抓到也没关系,你们缺的不是这些。」
「好的。」
仔细想想,做手术梦之前,包括第一次做梦梦见严寒香,自己担心吗?
根本不在意。
不是所有事情,只要不在意就没关系,但至少梦境可以。
只需要注意,不能贪多。
庄静对于【御女心经】的看法,是不是也这样呢?
「想什麽呢?」严寒香身姿曼妙优雅,左手插兜,右手拿着文档,笑吟吟地迎面走来。
没有化妆,却风情万种。
「在想梦的事情。」顾然回道。
严寒香露出稍许嫌弃:「臭小子,没正经。」
啊?
哦。
顾然笑起来。
不对!不是那个意思!
我明白了!
严寒香走到他跟前,将落在白皙脖颈处的一缕秀发撩到耳后,雪肤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