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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地府的震兆（第2页）

&0t;我没疯！&0t;女人挣脱警卫的手，转向林默，&0t;你相信我，对吧？你也在下面待过你知道那里有什么！&0t;

林默不知如何回答。但当晚他梦见了那个红衣小女孩，她站在他的床边，湿漉漉的头滴着水，小手拉着他：&0t;叔叔，下面好冷为什么不要我们了？&0t;

第二天，类似的报告越来越多。幸存者声称在废墟中看到已故的亲人，他们站在裂缝边缘，沉默地注视着生者。当局归因于创伤后应激障碍，但林默知道没那么简单。

他决定回到镇中心，用相机记录一切。或许通过镜头，他能看到肉眼看不到的东西。

废墟比想象中更令人不安。裂缝像蛛网般遍布全镇，最宽处足有两米。林默小心地走在边缘，拍摄着这些伤痕。当他调整焦距对准一道特别深的裂缝时，相机显示屏上出现了奇怪的东西——裂缝深处有模糊的人形轮廓，像是有无数人挤在一起向上看。

林默的手开始抖。他连拍几张，每张照片上那些轮廓都更清晰一些。最后一张，他能分辨出那些面孔上的表情——渴望、怨恨、贪婪。

&0t;找到什么了？&0t;

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林默差点把相机掉进裂缝。转身看到是镇上的老邮差马国强，他松了口气。

&0t;马叔，你吓死我了。&0t;

老邮差面色灰暗，眼睛下有深深的黑眼圈：&0t;年轻人不该来这儿。地气不对。&0t;他指着那些裂缝，&0t;知道为什么救援队不敢靠近大裂缝吗？不只是怕塌方下去的人，有的没上来。&0t;

林默想起自己胸口的黑手印：&0t;马叔，你相信人死后有灵魂吗？&0t;

老邮差没有直接回答：&0t;我爷爷那辈儿说，大地有记忆。特别惨的死法，魂儿会困在地下，直到得到安息。&0t;他指着裂缝，&0t;这次死了这么多人，地府装不下了&0t;

一阵冷风吹过，林默打了个寒战。他低头查看刚才拍的照片，现那些模糊的人形全部转向了一个方向——镇图书馆。

苏雨晴工作的地方。

当晚，林默偷偷溜进救援指挥部，查看了图书馆区域的搜救记录。记录显示，在尝试进入地下书库时，两名救援人员失踪，只听到对讲机里传来&0t;他们在墙上&0t;的模糊语句后就失去了联系。此后该区域被标记为红色禁区。

林默注意到记录末尾有一行小字：&0t;地下书库入口处现异常黑色物质，取样时仪器失灵，建议地质专家介入。&0t;

他想起苏雨晴曾提过图书馆地下书库的特殊收藏——镇上几百年来的地方志和民间传说记录。作为历史学硕士，她一直痴迷于研究这些。

&0t;雨晴，你到底现了什么&0t;林默喃喃自语。

第二天黎明，林默带着绳索和强光手电来到图书馆废墟。主建筑完全坍塌，但通过侧面的紧急出口，他找到了通往地下书库的楼梯——奇迹般地基本完好，只是布满裂纹。

空气越往下越冷，林默呼出的白雾在灯光中缭绕。墙上确有奇怪的黑色物质，像是有生命的苔藓，在手电光下微微蠕动。他小心地跨过这些区域，终于来到书库主厅。

这里受损较轻，书架大多完好。林默很快找到了苏雨晴的工作台——上面摊开着一本古旧的手抄本，旁边是她密密麻麻的笔记。

手抄本的标题是《地府震兆录》，内容是关于一种罕见现象的记载：当大量亡魂聚集在地府某处，他们的怨念会导致阴阳两界之间的屏障变薄，表现为地面的异常震动和裂缝。古时称为&0t;地府震兆&0t;，被认为是亡魂试图返回阳间的征兆。

苏雨晴的笔记更加令人不安：&0t;根据县志记载，清河镇建于古坟场之上，1892年曾生类似地震，随后三年内镇上居民6续失踪或疯裂缝中观测到&039;人影&039;唯一幸存者日记提到&039;黑手印&039;是地府标记，被标记者将在月全食之夜被带入地府&0t;

林默的血液几乎凝固。他翻开笔记最后一页，上面是苏雨晴潦草的笔迹：&0t;他们找到了通道！必须在月全食前——&0t;后面字迹中断。

&0t;雨晴？&0t;林默轻声呼唤，声音在空旷的书库里回荡。

回应他的是一阵窸窣声，来自书库最黑暗的角落。林默将手电照过去，光束中，一个熟悉的身影背对着他站在墙边。

&0t;雨晴！感谢上帝！&0t;林默冲过去，却在几步之外猛地停住。

那不是站着的苏雨晴——她的身体嵌在墙里，只有上半身露在外面，像是被墙体吞噬了一半。更可怕的是，林默看到有黑色的、树枝状的东西从墙壁伸出来，缠绕在她的手臂和脖子上。

&0t;林默&0t;苏雨晴转过头，她的眼睛全黑，没有眼白，&0t;你也被标记了&0t;

林默后退几步：&0t;什么标记？雨晴，生什么事了？&0t;

&0t;我找到了真相&0t;她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0t;这不是地震是地府之门打开了他们需要新鲜灵魂来维持通道&0t;

墙上的黑色物质开始向林默脚下蔓延。苏雨晴——或者说曾经是苏雨晴的东西——伸出被黑丝缠绕的手：&0t;加入我们下面没那么可怕很快所有人都会&0t;

林默转身就跑，身后传来墙体破裂和苏雨晴扭曲的尖笑声。他跌跌撞撞地爬上楼梯，冲出图书馆时差点撞上一队救援人员。

&0t;那里还有人！我女朋友在下面！&0t;林默抓住一个救援队员的手臂。

救援队进入书库，但十分钟后就出来了，摇着头：&0t;下面没有人，先生。只有一些旧书和&0t;队长犹豫了一下，&0t;一些奇怪的黑色霉菌。这地方不安全，请你离开。&0t;

林默知道他们没看到苏雨晴，就像相机拍到的那些东西肉眼也看不到一样。他低头看自己胸口的黑手印，现颜色变得更深了，而且似乎变大了一些。

回到安置点，林默开始系统地查看自己拍的照片。随着时间推移，那些裂缝中的影像越来越清晰。最新的一张，他能辨认出几个镇上已确认遇难者的面孔，包括那个红衣小女孩。他们都在向上伸手，像是在等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