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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皇宫奉天殿（第4页）

“但——”

“你怕什么？有咱在这。”

“是，父皇。”

见朱元璋如此镇定，朱标虽有顾虑，也只能暗自祈祷，但愿西弟不致被此邪言误导。

墙内一隅，苏柏随意扔掉吃完的鸡骨，抹了抹嘴：“那你听明柏些什么？”

朱棣迟疑道：“我倒觉得您未免说得有些重了。”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谨慎：“大明建国不久，正在恢复期，待几年安稳下来，自然能平衡南北差异。

说什么北方没了‘龙气’恐怕有些不妥。”

“错，错得很。”

苏柏漫不经心地撕开一只鸡腿，语气淡淡：“你的理解就错了。”

朱棣眉头一皱，脸色沉了下去。

他虽说惯常跟父皇争执，但他依旧是大明皇子。

换做他人胆敢咒大明，他早就动手了。

“你要认清背后逻辑。

南北方的重心变化，并非始自大明，而大明却是最终促其定局的王朝。”

他斜靠石桌，口中咬着鸡腿，慢悠悠地说：

“千百年来，中原重心在北方，纷争主要是在东西之间，而不在南北。

历来问鼎天下者，大多是依靠北地南下。”

几百年来，战争、气候变化等多重因素让南方逐渐成为新的重心。

所谓“苏湖熟，天下足”，南方富庶，远超北方，这才使得大明能从南向北北伐成功建国——这在历史中从未有过。

但这也正是大明最深层的隐患。

苏柏抬头望向朱棣：“你想过背后的原因吗？”

此时，在另一间密室之中，朱元璋心中震动，没料到眼前的死囚竟能一语击中朝局要害。

南方掌控财政，北方紧握军队——两者只能二选一！

一旦天子远离兵权，风险巨大！这也是他坚决迁都的根本动因。

然而，迁都的想法尚未来得及告诉任何人，就被一个死囚一语道破。

朱标震惊地望着朱元璋：“父皇，这”

朱元璋伸出食指置于唇边，阻止了他的话语，示意继续听下去。

“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见识，难怪老西不是他的对手。”

朱标嘴唇动了动，一个念头悄悄浮上心头——那有关“龙气”之说，是否竟成真？

眼前这位苏柏究竟是敌，是友？

墙另一侧的讲授继续着。

朱棣沉思良久，终于抓住重点，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