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用无菌棉签,在小翠耳后和发根处采集了青苔样本,装进试管,留作备用。
经过对症治疗后,小翠呼吸变得平稳,面色也渐渐恢复了红润。
老周一直守在病床边。
雅晴守在我身边。
我让她回去休息。她现在身体虚弱,熬夜不利于恢复。
她又陪了我一会儿再离开。
直到凌晨三点,小翠的眼皮才颤动了几下,然后,缓缓睁开。
老周喜极而泣。
小翠的眼神还有些迷茫,像是刚从一个漫长的梦里醒来。
“谢医生,这是在哪儿?”她的声音很虚弱,带着一丝沙哑。
“在卫生院。”我轻声回答,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体温已经恢复正常。
“我怎么了?”她试图撑起身体,却发现全身无力。
“你昏迷了,但是现在没事了。”我扶她躺好,然后把一杯温水递给她。
她接过水杯,却像碰到了什么烫手的东西,猛地把手缩了回来。
“昨晚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吗?”我问道。
“我只记得,洗完头,就觉得特别困,然后就睡着了……”她喃喃自语,眼神里充满了困惑。
我没再说什么,让她好好休息,然后转身走出去。
片刻后,老周跟了出来。
他居然一把抱住我,泣不成声:“谢医生,你救了我女儿,你就是我们老周家的再生父母啊……”
“这都是分内之事。”
“但是,看到了吧?谢医生,看到了吧?我早说过,那江里的水鬼,就是专门找晚上洗头的人下手!小翠她不信,结果就差点把命搭进去!”
他现在还是坚信水鬼作祟。
但是我无法相信。
不过,目前没有找到神经中毒的源头。
……
小翠的事情很快就在卫生院里传开了。
越来越多的人互相叮嘱,晚上千万不要洗头。
龙口镇本地人多数是晚上洗漱后睡觉,现在很多人变成白天洗漱,生怕被那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给缠上。
一夜之间,整个龙口镇,都笼罩在一片莫名的恐慌之中。
我把样本送到上一级的单位检测,没想到把陈为民吸引来了。
“又是从未见过的微生物结构!你从哪儿弄来的?”他看到我,满眼兴奋。
我把小翠的经历告诉了他。
他更是兴奋得直搓手。
“她头上肯定还有!我去收集一点样本!”他跃跃欲试。
“有毒吗?”我拦住他,问道。
“目前,没有发现神经毒素。”
这让我更加困惑。
如果没有神经毒素,那小翠的症状,又该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