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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锦衣卫978(第2页)

李之藻的脸“唰”地白了。王恭厂是工部的火药库,储存着十万斤硫磺硝石,离紫禁城不过三里地。他想起去年巡视时见到的景象:黑黢黢的库房里堆着成箱的火药,墙根的裂缝能塞进拳头,守兵却还在墙角赌钱——那些人总说,火药炸了也轮不到他们倒霉。

璇玑环悬浮得更高了,铜环上的刻度与玉佩的星纹渐渐对齐,出细若蚊蚋的嗡鸣。徐光启忽然想起汤若望教过的“共振”之说,西洋人用两根弦长相同的琴,弹响一根,另一根会自己声。他试着转动浑天仪的外层环架,玉佩的灼痛感竟随之增减,待毕宿星纹与铜环“毕”字刻度完全重合时,血珠渗出的度骤然变快。

“大人,这玉莫不是不祥之物?”李之藻的声音飘,他见过道士用狗血淋邪物,此刻竟想找些雄黄酒来,“要不埋了它?”

“埋了它,王恭厂的火药就能自己安分守己?”徐光启将玉佩贴近烛光,血珠在玉面滚动,却不滴落,倒像是活物在游走。他忽然想起地裂现场的情形:当时这玉佩嵌在块黑石里,石上刻着些奇怪的纹路,像极了他后来在《远西奇器图说》里见过的齿轮图。

更夫敲过五更,窗外的雪停了,天边泛出鱼肚白。璇玑环突然“咔嗒”一声落回原位,玉佩的灼痛也随之消退,只剩毕宿星纹处留着淡淡的红痕,像道未愈的伤疤。徐光启翻开《璇玑问对》手稿,在空白页写下:“万历四十三年冬,璇玑玉泣血,应毕宿,王恭厂危。”

李之藻捡起地上的铜尺,现尺子的刻度竟与浑天仪底座的标线严丝合缝——这是徐光启按西洋度量衡新制的,一尺恰好等于西洋的“一英尺”。他忽然注意到,玉佩血珠渗过的地方,星纹凹槽里隐约有字,凑近了看,竟是三个极小的西洋字母:“b00”。

“这字母”李之藻抬头时,见徐光启正用铅笔在纸上画着什么。那图案像个铁球,表面布满小孔,旁边注着“雷炮”二字,下面是串数字:“硝石七、硫磺二、炭一”。

“西洋人的火药配方。”徐光启的声音带着疲惫,“比咱们的‘火线药’稳定三倍。王恭厂现在用的方子,硝石多了两成,遇潮就容易炸。”他忽然停笔,望着窗外,“你说,地裂时嵌着玉佩的黑石,会不会是前朝的火药残渣?”

晨光爬上案头时,徐光启将玉佩重新系回腰间。贴身的棉布被血珠浸出淡淡的红印,像朵没开的花。他想起汤若望曾说,远方的西洋有“地火”,埋在地下的石头会自己燃烧爆炸,炸起来能掀翻半个城——当时只当是异域奇谈,此刻摸着烫的玉佩,后背竟沁出冷汗。

“去王恭厂。”徐光启突然起身,抓起那件缀着补丁的棉袍,“就说奉旨查验历书与火药库方位是否相冲。”

李之藻跟上他的脚步,路过浑天仪时,瞥见底座的铜盘上,璇玑环留下的痕迹里积着些细灰,一吹,竟散成了二十八宿的形状。而那枚玉佩的血珠已停在毕宿边缘,像只蓄势待的箭。

刚走出钦天监大门,就见两个小吏抬着口薄皮棺材往城外去。棺材板没盖严,露出里面穿道士服的衣角。李之藻认出那是昨日被锦衣卫拖走的道士,喉结动了动,没敢作声。徐光启却盯着棺材板上的雪,那里印着个模糊的星图,毕宿的位置,恰好对着王恭厂的方向。

寒风卷着新落的雪沫子,打在脸上生疼。徐光启摸了摸腰间的玉佩,那点灼痛还在,像颗埋在皮肉里的火星。他忽然想起万历三十八年地裂时,灾民说地下传来过雷鸣般的巨响——当时以为是地动的余声,现在想来,倒像是火药爆炸的动静。

王恭厂的方向,不知何时飘起了一缕黑烟。在白雪的映衬下,那烟黑得格外扎眼,像根倒插在地上的墨笔,正等着在天空这张纸上,写下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天工秘语:徐光启的预言暗线

第二章:密奏惊尘

天启元年的早朝,太和殿的金砖冻得像块块寒冰,徐光启的膝盖刚触到地面,就觉一股寒气顺着骨头缝往上爬。他怀里的《璇玑问对》密奏裹在蓝布套里,边角却仍烫得灼手——那里面夹着张新绘的星图,毕宿的位置被朱砂涂成了血团,旁边注着行小字:“岁在辛酉,天火当焚帝畿”。

御座上的朱由校正低着头,手指在新制的木榻模型上摩挲。那榻子雕着繁复的缠枝纹,榻腿却歪歪扭扭,显然是皇帝亲手做的活计。阶下的魏忠贤党羽们正唾沫横飞地弹劾东林党,为的御史崔呈秀手里举着本《辽东战事疏》,声音尖得像捏着嗓子唱戏:“李三才私通建州,其家仆在抚顺卫见过努尔哈赤的使者!”

徐光启的手指抠着砖缝里的冰碴。他昨夜对着浑天仪算了整整一宿,西洋新法算出的星轨与玉佩血纹完全重合,指向的灾变时刻,就在三个月后的惊蛰。可此刻殿里吵得像菜市场,没人在乎钦天监漏报的三次月食,更没人会信一个老臣怀里揣着的“预言”。

“徐监正有何要事?”司礼监秉笔太监王体乾的嗓音突然划破喧嚣,他斜睨着徐光启,眼角的皱纹里还沾着昨夜宴席的酒气,“莫非又要替西洋人求什么恩典?”

满殿的目光齐刷刷砸过来。徐光启能感觉到魏忠贤的视线像淬了毒的冰锥,那阉竖正捻着胡须冷笑——去年他力主用西洋火炮守宁远,就被魏党骂成“引夷乱华”,若此刻掏出密奏里的“天火”之说,怕是当场就要被扣上“妖言惑众”的罪名。

“臣奏请修历。”徐光启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飘,他临时改了口,怀里的密奏硌得肋骨生疼,“《大统历》已误报七次天象,若再错算辽东日食,恐误军军务。”

御座上的朱由校终于抬起头,木榻模型被他随手推到一边。这位年轻的皇帝眼里带着倦意,目光扫过徐光启时,忽然落在他腰间露出的玉佩一角:“徐爱卿的玉,倒是别致。”

徐光启心头一紧。那枚璇玑玉的血纹昨夜又渗了新痕,此刻正贴着密奏烫。他慌忙按住衣襟:“此乃万历年间所得的顽石,臣臣用以镇纸。”

“镇纸?”魏忠贤突然阴阳怪气地开口,他拖着蟒袍走下丹陛,靴底碾过金砖的声音格外刺耳,“老奴听说,徐大人常与红毛夷厮混,莫不是得了什么妖物?”他的指甲几乎要戳到徐光启脸上,“上月辽东军报说,建州人也在用望远镜——徐大人说,这巧物,是谁传过去的?”

殿内顿时安静下来。徐光启看见东林党人左光斗攥紧了拳头,却被旁边的杨涟暗暗按住。他想起汤若望说过,西洋望远镜在澳门的市价不过五两银子,可锦衣卫上个月抄没的东林党人家中,竟搜出个镶金的,转手就被魏党拿去献给了皇帝。

“望远镜乃观天之物,”徐光启的声音稳了稳,“臣已将用法写入《崇祯历书》,若用在辽东,可早两刻现敌军动向。”他顿了顿,趁机将密奏往怀里按得更紧,“至于妖物之说,魏公公若不信,可看臣带来的西洋星图——”

“不必了。”朱由校突然打了个哈欠,新做的木榻模型被他一脚踢到角落,“修历的事,交内阁议。魏伴伴,朕的木工房新到了批紫檀木,陪朕看看去。”

皇帝起身时,龙袍的下摆扫过御座前的香炉,几粒火星溅落在金砖上,瞬间被寒气扑灭。徐光启望着那点转瞬即逝的火星,忽然想起《璇玑问对》里的句子:“龙座之火,不及庶民灶烟;天变之兆,常藏于嬉笑之间。”

魏忠贤临走前剜了他一眼,那眼神像在掂量一块待宰的肉。崔呈秀等党羽立刻跟着起哄,大殿里又响起弹劾东林党的喧嚣。徐光启跪在原地,膝盖已冻得麻木,怀里的密奏却越来越烫,仿佛里面裹着团活火。

左光斗路过他身边时,故意踩翻了一只香炉。香灰撒了徐光启满身,也遮住了他悄悄递过来的纸条。徐光启趁乱将纸条攥在手心,指尖触到上面的字:“王恭厂守军换了魏党亲信,昨夜运入三十车硫磺。”

直到早朝散了,太和殿的金砖仍泛着冷光。徐光启走出宫门时,见李之藻正缩在墙角等他,手里捧着个被雪打湿的布包。“大人,”李之藻的声音带着哭腔,“汤若望被锦衣卫抓了,说他私藏的西洋镜是通敌的信物——这是他托人送来的。”

布包里滚出个铜制的小物件,竟是个微型验震器。铅锤下的笔尖还在纸上颤动,画出的波浪线越来越急。徐光启忽然想起太和殿地砖上那几粒被扑灭的火星,再看看验震器上疯狂跳动的笔尖,腰间的璇玑玉突然烫得像块烙铁,毕宿的血纹渗出玉面,在蓝布套上洇出个暗红的点,像极了王恭厂的方位。

街对面的酒楼上,崔呈秀正搂着歌妓饮酒,手里把玩的望远镜,镜片反射着早冬的阳光,晃得徐光启睁不开眼。他低头看了看掌心的纸条,左光斗的字迹力透纸背,最后那句“将密奏递内阁”的“”字,笔画像道裂开的伤口。

寒风卷着雪沫子扑过来,验震器的笔尖突然折断,断口处的铜屑落在纸上,拼出个歪歪扭扭的“火”字。徐光启将密奏和验震器紧紧抱在怀里,仿佛抱着团随时会爆炸的火药——他知道,这太和殿的喧嚣与嬉笑,不过是大爆炸前最后的寂静。

天工秘语:徐光启的预言暗线

第三章:荧惑示警

额头撞在金砖上的闷响,在太和殿空旷的穹顶下荡出回声。徐光启的髻散了半边,一缕白垂在眼前,沾着从额角渗出来的血珠——他叩的力度太大,青黑色的淤痕已在眉骨下蔓延开来,像块没化透的冰。

“臣夜观天象,见荧惑守心,地脉异动。”他的声音因急促的呼吸颤,却字字砸在地上,“据璇玑玉所示,十年内京师必有大变,恳请陛下敕令工部彻查王恭厂火药库,迁民于三里之外。”

御座上的朱由校正用刻刀削着块紫檀木,木屑像雪片似的落在龙袍前襟。听见“王恭厂”三个字,他手里的刻刀顿了顿,削出的木茬歪歪扭扭地挂在木料上,像截断了的骨头。“火药库?”皇帝的声音里带着不耐烦,“上月不是刚查过?魏伴伴说,库房的墙新砌了三尺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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