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陆雪晴沉默了片刻。一只彩色的树蛙从她肩头跳过,在她锁骨凹陷处留下转瞬即逝的水痕。
"换作是你也会这么做。"她最终这样说,转身时军靴碾碎了更多落果,"回去吧,要下雨了。"
温婉站在原地,看着那个挺拔的背影消失在丛林中。她突然意识到陆雪晴没有否认——没有否认那晚记得每一个细节。
断腿眼镜从鼻梁上滑落,掉在厚厚的腐叶层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
黄昏的第一滴雨落在林雅掌心时,她正跪在山洞口整理棕榈叶。珊瑚色裙子沾了沙粒,湿漉漉地贴在大腿上。远处传来雷声的闷响,她抬头看见秦远扛着一捆新鲜芭蕉叶从雨幕中走来,水珠顺着他的腹肌沟壑蜿蜒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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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还没回来。。。"她迎上去接过芭蕉叶,冰凉的手指不小心蹭到秦远温热的腹部。
男人抬手抹去她脸上的雨水,指腹粗粝的触感让林雅瑟缩了一下。就在这时,丛林边缘传来枯枝断裂的声音。
温婉和陆雪晴一前一后走出树影。前者浑身湿透,墨绿色衬衫紧贴在身上,金丝眼镜不知所踪;后者白色背心沾满泥浆,却依然保持着近乎警戒的挺拔姿态。两人之间隔着三米远的距离,像两座被暴雨隔绝的孤岛。
"眼镜呢?"秦远问。
温婉摸了摸空荡荡的鼻梁:"丢了。"她的声音比雨声还轻。
陆雪晴沉默地走过他们身边,军靴在岩地上留下带泥的脚印。经过秦远时,她的目光在他腰腹的旧伤疤上停留了一瞬,又迅速移开。
山洞里的火堆噼啪作响。林雅帮温婉拧干衬衫下摆时,发现她手腕内侧有道新鲜的划痕,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过。
"陆小姐给的药膏。。。"温婉突然塞给她一个小树皮筒,"涂在你膝盖的伤口上。"
林雅眨眨眼,突然发现温婉的眼睛在火光中是浅褐色的——没有镜片的遮挡,那里面晃动的情绪清晰可见。
雨声渐密时,秦远坐在洞口打磨那根长矛。陆雪晴靠在最远的岩壁旁,用匕首削着一截木头。两人之间隔着整个山洞的距离,却总在对方看不见的瞬间抬头。
林雅蜷缩在棕榈叶铺成的床铺上,怀里抱着温婉用藤蔓编织的小篮子。她望着洞顶摇曳的火光投影,突然轻声问:"我们会在这里住很久吗?"
没有人回答。
温婉背对着她整理药草,后颈的碎发被火光镀成金色;陆雪晴削木头的动作顿了顿,匕首在指间转出冷冽的弧光;秦远的长矛尖端刺入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雨幕笼罩的孤岛上,四个人的心跳在黑暗中此起彼伏,像潮水拍打礁石的絮语,永不停歇。
第25章水潭迷雾
晨雾如融化的牛乳般流淌在丛林间,温婉赤脚踩在覆满青苔的岩石上,断腿眼镜用藤蔓固定在她耳边,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她弯腰摘下一株蕨类植物,墨绿色衬衫下摆被露水浸透,紧贴着大腿后侧,勾勒出流畅的肌肉线条。
"这个可以止血。"她将蕨类递给身后的秦远,指尖不小心蹭到他掌心的茧。
男人接过植物时,指节擦过她手腕内侧淡蓝色的血管。温婉呼吸一滞,金丝眼镜后的睫毛快速扇动了两下。自从那晚陆雪晴的事件后,他们之间总有种微妙的张力,像绷紧的弓弦般一触即发。
"前面有水声。"秦远拨开垂落的藤蔓,阳光突然倾泻而下,照亮他后颈处一道尚未愈合的抓痕——那是陆雪晴在情毒发作时留下的。
温婉的视线在那道伤痕上停留片刻,突然加快脚步越过他:"我去看看。"
她几乎是逃向水声的方向,断腿眼镜在晨光中折射出细碎的金芒。穿过最后一片灌木后,眼前豁然开朗——一汪碧绿的潭水嵌在岩壁间,水面浮着淡紫色的睡莲,潭底铺着乳白色的细沙。
"是淡水。。。"她蹲下身,指尖刚触及水面,突然踩到湿滑的苔藓。
"小心!"
秦远的声音和她的惊叫同时响起。温婉向后仰倒的瞬间,本能地抓住了最近的支撑物——男人的手臂。两人一起跌入潭中,激起巨大的水花。
冰凉的水流瞬间淹没头顶。温婉在混乱中睁开眼,透过晃动的镜片看见阳光在水中折射成无数金色光柱,而秦远的轮廓就在咫尺之遥。他的黑发像海藻般舒展开来,胸膛处一道旧伤疤在水中显得格外清晰。
他们浮出水面时,温婉的金丝眼镜已经歪到一边,衬衫完全透明地贴在身上。秦远的目光扫过她锁骨处一颗小巧的痣,突然转身游向岸边:"我去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