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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锦衣卫636（第3页）

箭影诛奸

&0t;放肆！&0t;陈之谦涨红着脸，官帽上的玉蝉随着剧烈晃动叮当作响，&0t;本官奉旨巡查大同军备，你敢血口喷人！&0t;绯袍下的玉带扣撞出脆响，掩盖不住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周世昌摩挲翡翠扳指的动作突然凝滞，肥硕的手指将扳指捏得绿。

赵莽冷笑一声，染血的刀刃又往前送了半寸：&0t;奉旨巡查？怕是奉萨摩藩的旨意吧？&0t;他余光瞥见墙角木箱缝隙里露出的硫磺袋，火漆印上&0t;琉球贡物&0t;四个字与记忆里军器局地窖的样本如出一辙。正要开口，窗外突然传来尖锐的破空声。

&0t;小心！&0t;副将的惊呼与箭矢划破空气的锐响同时炸开。赵莽本能地侧身翻滚，一支刻着樱花纹的箭矢擦着耳畔飞过，钉入梁柱时出&0t;噗&0t;的闷响。箭尾靛蓝色的羽毛还在颤动，正是倭人惯用的制箭工艺。

&0t;反了！反了！&0t;陈之谦躲在周世昌身后尖叫，&0t;赵莽私通倭寇，意图谋害朝廷命官！&0t;话音未落，数十名黑衣死士破窗而入，刀刃上的樱花刺青在烛火下泛着冷光。赵莽挥刀格挡迎面劈来的倭刀，金属碰撞的火星溅落在地上的银票上，瞬间燃起几簇火苗。

混战中，赵莽瞥见周世昌正往怀里塞账本。他虚晃一招逼退死士，猛地掷出手中铁锭。寒铁破空，重重砸在周世昌手腕上，账本散落的瞬间，赵莽看清了扉页上&0t;晋泰商行-戊字柒号&0t;的火漆印。

&0t;抓住他们！&0t;赵莽的怒吼混着刀剑相击声。他的后背突然撞上檀木案，瞥见陈之谦正从袖中掏出个竹筒——那是倭人特制的硫磺烟弹。千钧一之际，金素妍的身影破窗而入，朝鲜角弓出嗡鸣，一支利箭精准射落陈之谦手中的竹筒。

&0t;赵莽！正门有伏兵！&0t;金素妍的银簪在打斗中脱落，丝凌乱却眼神坚定。她甩出三枚银针，钉住逼近的死士穴位，&0t;孙大人的援军还有半个时辰！&0t;

赵莽挥刀劈开冲来的死士，刀刃却在触及对方锁子时出异常的脆响。定睛一看，这些死士的甲胄缝隙里竟嵌着熟悉的蜂窝状铁料——正是李铁匠用命换来的劣质铁锭制成。怒火瞬间冲上心头，他的刀势愈狠厉，每一击都带着为冤魂复仇的决意。

周世昌趁机溜向后门，却被赵莽一脚踹翻。翡翠扳指滚落一旁，摔成两半，露出夹层里藏着的樱花纹密信。陈之谦见状，突然抓起案上的青铜香炉砸向赵莽面门，却被金素妍甩出的药箱挡下。药箱裂开，里面的银针、草药与一卷泛黄的朝鲜医书散落满地。

&0t;陈主事好手段。&0t;赵莽踩住周世昌肥厚的手掌，&0t;用劣质铁料造兵器，拿将士的命换银子。&0t;他捡起地上的密信，上面用朱砂写着&0t;火山硫配比明军布防图交换&0t;等字样，&0t;千羽拼死送出的情报，终于能派上用场了。&0t;

就在此时，院外突然响起震天的马蹄声。&0t;赵百户！孙帅军到！&0t;副将的喊声传来。赵莽抬头，看见孙承宗的帅旗在夜色中猎猎作响，火把照亮了官兵们手中锃亮的火器。陈之谦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周世昌瘫软在地，裤腿湿了一片。

&0t;拿下！&0t;孙承宗的尚方宝剑出鞘，寒光映照着满地狼藉。当官兵们押着陈之谦、周世昌等人离开时，赵莽弯腰捡起那支刻着樱花纹的箭矢。箭杆上的纹路与千羽护身符上的图案完美重合，仿佛故人跨越生死的印证。

金素妍走到他身边，递上染血的朝鲜医书：&0t;里面夹着琉球商人提供的硫磺产地图。&0t;她的目光落在赵莽手臂的伤口上，&0t;先处理伤口吧。&0t;

赵莽摇摇头，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手中的箭矢在晨光中泛着冷光，远处传来更夫收梆子的声响，已是五更天。这场在晋商会馆爆的生死恶战，终于撕开了通倭阴谋的一角。而那些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证据，正等待着在朝堂上掀起一场涤荡黑暗的风暴。

折扇谜影

&0t;倭寇？！&0t;赵莽握刀的手骤然收紧，虎口处未愈的伤疤突突跳动。李铁匠惨死的模样、铁锭上的蜂窝状气孔、军器局那场诡异的大火，此刻如惊雷般在他脑海中炸响。陈之谦绯袍下露出的樱花纹中衣衣角，与周世昌翡翠扳指里暗藏的倭文刻痕，在烛火中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0t;血口喷人！&0t;陈之谦突然暴喝，官帽上的玉蝉剧烈晃动，&0t;来人！护&0t;话未说完，周世昌已抓起案上的铜香炉狠命砸来。赵莽侧身翻滚，香炉擦着耳畔飞过，在青砖上砸出碗口大的坑洞。当他撑起身子时，雕花木门已被踹得粉碎，两道黑影裹挟着硫磺味夺路而逃。

&0t;追！&0t;赵莽的怒吼震落梁上积尘。他提着染血的佩刀冲出会馆，靴底碾碎满地琉璃盏碎片。月光被乌云遮蔽，长街笼罩在一片昏暗中，唯有远处传来零星的更鼓声。副将带着兵丁紧随其后，火把的光晕里，周世昌肥硕的身影正拽着陈之谦狂奔，官袍下摆沾满泥浆。

转过街角时，赵莽突然顿住脚步。巷口墙根处，半枚破碎的翡翠扳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正是周世昌不离身的饰物。扳指断裂处露出的夹层里，赫然刻着朵樱花，与千羽和服上的家纹如出一辙。

&0t;分头搜！&0t;赵莽将扳指踹进靴筒，&0t;重点找&0t;话音未落，前方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他抬头望去，只见一顶八抬官轿正疾驰而过，轿厢两侧的纱帘被夜风吹起，半幅绘着富士山的倭国折扇若隐若现。轿夫脚程极快，灯笼昏黄的光晕里，轿帘上金线绣着的&0t;陈府&0t;二字刺得他眼眶生疼。

&0t;是陈之谦！&0t;赵莽翻身上马，马鞭狠狠抽在马臀上。枣红马长嘶一声，四蹄腾空而起。夜风呼啸着灌进领口，他摸出怀中的铁锭，断面的蜂窝状气孔硌得掌心疼。三日前在铁匠铺，李铁匠就是握着这样的铁锭，被人用军器局的透甲锥刺穿咽喉。

追至城门口时，吊桥却已缓缓升起。赵莽勒住缰绳，看着陈之谦的官轿消失在瓮城之外。城头守军举着火把，长枪如林，将他拦在城门下。为的百户冷笑一声：&0t;赵大人，陈主事奉旨出城公干，你这是要谋反不成？&0t;

赵莽的刀刃抵住对方咽喉，却瞥见那人腰间悬挂的火铳——枪管表面布满细密裂纹，正是用劣质铁料铸造的。他突然想起金素妍的话：&0t;宁远城头的火炮，十门有三门炸膛&0t;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后脑，他猛地收回刀，调转马头往回奔。

子时的大同城暗流涌动。赵莽带着亲信潜入晋泰商行的仓库，月光透过气窗洒在堆积如山的木箱上。撬开标着&0t;药材&0t;的木箱，刺鼻的硫磺味扑面而来，箱底压着的账本上，&0t;戊字柒号铁料琉球火山硫&0t;等字样赫然在目。更令人心惊的是夹层里的密信，朱砂字迹写着：&0t;八月十五，沙门岛交接，火铳千支，倭刀两千&0t;

&0t;大人！&0t;副将突然压低声音，&0t;后门有动静！&0t;

赵莽熄灭油灯，贴着墙根摸到后巷。三个黑衣人正鬼鬼祟祟地搬运木箱，月光照亮他们后颈的樱花刺青。为之人解下腰间竹筒，往木箱缝隙里撒着淡黄色粉末——正是倭人用来制造火药的改良硫磺。

&0t;动手！&0t;

刀光剑影瞬间划破夜幕。赵莽的佩刀精准挑飞对方的暗器，刀刃却在触及黑衣人的锁子时出异常的脆响。定睛一看，这些人身上的甲胄竟是用劣质铁料打造，与军器局流出的残次品如出一辙。战斗结束时，他从黑衣人怀中搜出半张残破的海图，边角处画着的樱花纹，与陈之谦轿帘上的折扇图案一模一样。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赵莽站在军器局废墟前。这里曾是金素妍舍命护他的地方，残垣断壁间，半截染血的银簪在瓦砾中闪烁。他握紧手中的海图，想起陈之谦官轿远去时，轿帘晃动间露出的那半幅倭国折扇。那些隐藏在朝堂深处的蛀虫，那些用将士性命换取荣华的叛国者，终有一日，会在真理的炮火下，付出应有的代价。

暗潮迷局

油灯在密室里摇曳，赵莽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投在斑驳的墙上，随着跳动的火焰忽明忽暗。他将沾满血污的地图缓缓摊开，劣质铁料的流向、倭寇箭矢上的樱花纹、朝中主和派近期频繁的异动……这些零散的线索如同散落的珍珠，在他脑海中逐渐串联成一条完整的链子。

指尖划过地图上标注的晋泰商行、沙门岛港口和军器局，赵莽的眉头越皱越紧。李铁匠临死前攥着的带编号铁锭，周世昌翡翠扳指里暗藏的倭文刻痕，还有陈之谦轿帘上若隐若现的倭国折扇，都在无声地诉说着一个令人胆寒的阴谋——朝堂之上，竟有人与倭寇勾结，用劣质铁料制造兵器，意图削弱明军战力，为外敌入侵铺路。